晚些时候,常勋赶着饭点回了家,四口人其乐融融地吃了顿年夜饭。
“哥,你还好吗?”常乐在厨房一边帮常勋收拾着碗筷一边问道。
“什么意思?”常勋反问,“我怎么不好了?”
“就节目的事啊,”常乐道,“被黄一鸣搞了这一下,很被动吧?”
“哦那事啊。”常勋淡然道,“无所谓了,其实我本来是不想管他的,但是台里还有冠名商都有点坐不住,所以我就先把季局长那段先放出来了,这不就没事了么。”
“其他人的后面也都放出来?”
“放呗,一直到下次直播之前,访谈的都会放出来的。”
“哦,”常乐将一把筷子递给常勋,装作随口一说道:“我来的时候碰见嘉木哥了。”
常勋接过筷子,手上一顿,然后回身放进筷笼,口中说道:“他老来,我之前跟他说让他别来他也不听,所以我也懒得说他了。”
“其实嘉木哥──”
“别说了,”常勋打断了他,“我不想听。”
常乐看了看常勋的脸色,试探着说:“哥,其实你对嘉木哥……也有那个意思吧?”
常勋听了,转头冷冷地看着常乐。
常乐忙说:“我的意思是……你当初不是本来就打算接受他的吗,如果你不喜欢他也不会这样打算啊。”
常勋沉默片刻,说:“我跟你说了,我忘不了老段。”
常乐抿了抿唇,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常勋眼皮跳了跳,说:“你想让我说什么?我是喜欢他,但是忘不了老段,我吊着他不答应,又作茧自缚害人害己?”
常乐见常勋动了怒,忙说:“算了算了,你自己的事,我不说什么了。”说罢转身走出了厨房,留下常勋一人闷闷地立在原地。
春节七天假,常乐被父母裹挟着天天出门走亲访友、在家随时待客,他心中腹诽:除夕的时候扔下我去过情人节,还说我太粘人,现在倒去哪都要拉上我了?
不过比起往年耳熟能详的“长这么高了”、“上学累吗”、“谈女朋友了吗”,今年各路亲友全都无一例外地都在打听深柜游戏的内幕八卦。
“你们是不是都有剧本啊?”
“之前你们真的不知道都是异性恋吗?”
“你?你不是?怎么可能,单单你不是?”
“我看那个第一个淘汰的那个说他没有钱拿呀,你最后有钱拿吗?”
“那为什么就他没钱呀?”
“为啥袁野就能出道,邵进也能开直播,你就不当明星呢?”
常乐一开始还愿意解释两句,但是越解释就越难解释,关键节目预设了“所有人都有可能在说谎”这个前提,大家并不相信常乐的话都是真的。
所以到最后常乐也懒得解释了,除了“是是是”、“对对对”、“没有没有”、“呵呵呵呵”之外啥也不愿意回应。
结果又落了个“上个节目红了就不愿意理人了”的名声,十分无奈。
春节之后没过几天就开学了。
大四最后一个学期,返校的时候常乐几乎都没碰到几个同学,碰到的聊起来也都是“你在哪实习”、“你那能留下吗”、“户口给解决吗”之类他插不上话的话题。
导员和班长发来的各种学校事务相关的消息也大都是关于就业、档案、三方等等,再也没有了这活动、那考试的通知,毕业分别的气氛就这么悄然铺陈开来。
自打上学期做完开题报告的答辩,常乐就彻底把论文这事抛在了脑后,开学之后一联系孙老师,才得知其他同学都趁着寒假的工夫把第一稿写完了。
他如临大敌,跟孙老师约了个半个月的期限,然后又开始天天泡在图书馆。
高知寒的论文进度也没有赶上,之前实习、节目还有谈恋爱挤在一起,春节期间也是一样的走亲访友没有顾得上,也只得在假期之后开始压缩时间赶论文。
两人骤然都忙了起来,平时见不着面,周末便都约在常乐学校的图书馆一起写论文,晚上看情况能逛个街看个电影,虽然没有此前住在一起时形影不离了,却愈发觉得亲密无间。
路人和同学偶尔有认出他俩的,大都悄悄地拿出手机偷拍两张,少数脸皮厚的,上前要求合影,常乐也都欣然答应。
只是不少合了影之后的都会问一句“你们俩为什么还要装情侣”,总是惹得他心里一阵不爽,这时候高知寒就会站出来,“既然知道我们是装的为什么还要合照”、“你可能没见过真爱什么样所以就以为都是装的吧”、“我们俩要是装的全世界都欠我们一个影帝”这样不带重样儿地怼回去,回回又都听得常乐心里乐开花。
两周后常乐和高知寒都把一稿交了,也马上就要开录最后一期的直播节目了。
这几周的节目中,已被淘汰的十名玩家的访谈陆陆续续被放出,当初为了隐瞒核心设置而剪掉的镜头也都经过精心的剪辑后放送了出来。
只是关于丁智、常乐、高知寒三人身份的言论依旧没有公开,显然是常勋有意保留,以便设置最终淘汰赛的规则。
以往的节目中,都是每月一期的淘汰赛收视偏高,其余几期的周常纪录偏低,然而这一个月里播出的四期节目,期期都是收视爆表。
每位淘汰玩家参与节目录制的原因和目的都被一一揭晓,谁都不想错过第一时间得知真相的机会。
玩家们此前节目中种种表现也终于得以解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