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什么!”林墨却惊跳起身,“你说你父亲抽调了资金,谁告诉你的?”
“林叔啊,难道爷爷还不知道?”莫清弦有些傻愣的看着林墨,却只见林墨一把捂住胸口,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从喉咙里憋出点声音:“逆...逆子!把林路叫来!把他给我叫过来!”
林墨只感觉眼前发黑,他颤着手指着莫清弦,几乎觉得这一口气上不来了。但他硬生生的扛了过来,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他若是倒下了,林家也就离倒下不远了。
“去!去把林路给我叫来,还有林承嗣也叫来!”林墨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两边的椅背,手背上青筋暴起。林路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林墨,他双眼怒睁脸上带着杀伐之意,让他有一瞬间仿佛是看到了年轻时的林墨。
“从今日起,撤除林承嗣下代家主继承人的资格,从此以后家族内部事宜他统统不得插手。林路拿笔记下来,我说的每一条都从即日起立刻执行,务必通知到每一个角落,一处都不得遗漏。”
林墨说话的时候十分平静,林路却吓得迟迟不敢有所动作:“老太爷,我... ...”
“我还没死,你就要早造反了?做不到就滚回家带孩子,我不差一个你。”林墨双眼如电,脸上丝毫表情也无,“将我的遗嘱拿来。”
“爷爷!”
“爸!”林承嗣垂着手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林墨,这样的林墨他太熟悉了。小时候他经常跟在这样的林墨身后,他知道,林墨这次真的不会再原谅他了。
“爸,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可是希望爸不要怪莫柔,她... ...”
“哼!你还不知道你究竟做错了什么?”林墨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却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看着林承嗣,突然笑起来:“承嗣,你很好,很好啊。同元年那儿的合作是我留给林家的后路,你竟然也敢插手?你这是要断送了林家你高兴吗?”
“爸,我没那么想。元年毕竟是个商人,能帮到的终归有限。我... ...”
“你是想说你攀上的那位大人物会帮你吗?”林墨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没想到你年纪越大,却越蠢了。这次林家岌岌可危那位大人物出手了吗?愚蠢!愚不可及!他凭什么帮你,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就是同元年终止合作。”林承嗣说完又急急的解释着:“但我并没有真的那样做,我只是抽调了一部分而已,我... ...”
“滚出去!”林墨闭上眼再也不愿见到他的那张脸,他稳了稳心神才对林路说道:“将人召集了,连夜来我书房开会。清弦,今晚你也来。”
“爸...”林承嗣受伤的看着林墨,神色委屈却不敢再说什么。
“世人都说红颜祸水,果真是祸水。”林墨冷眼看着站在门口的莫柔,脸上有些厌恶的说着:“家有贤妻夫祸少,我真是后悔当初竟被你们这样蒙骗了,好端端一副柔弱的模样,却包藏祸心。林承嗣,你太让为父失望了,一个女人就将你变成了这幅模样。你给我滚回房间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两个。”
莫柔扶着门框,听着林墨的话几乎站不稳,她脸色惨白,暗色的旗袍将她更显得娇柔脆弱起来。林墨看在眼里却更加暗恨起来,一想到莫柔就是用这幅模样欺骗了他,他就恨不得时间能倒流。
第76章 贰十九(5)
孟元年接到林墨的电话说是要计划提前时,也是大吃一惊,但林墨说的太慎重,他也没敢懈怠,立即连夜配合着林墨将北京和上海暗藏的力量通通启动起来。两边的行动都是非常迅速,孟元年甚至隐隐发现,林家似乎也是拼尽了全力,大有一种放手一搏的意思。他有心打电话过去询问一下莫清弦,但事情实在太多,根本抽不出空余的时间来。
将近十年,他筹备他等待隐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最后得一个结果。他丝毫不敢放松,卯足了劲的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文件,完善漏洞,孟家一连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灯火通明整夜不熄。
而林家这边也不差哪儿去,林墨一直都是亲自坐镇,在后方统筹指挥着。七十岁的他,在连续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中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萎靡的厉害。原本圆润硬朗的身子,此时看上去却瘦得惊人,只剩下个骨架似的,但他的眼睛却是亮的吓人。指挥和命令时毫不犹豫,像一个行令禁止的大将军,整个人都气势非凡。
莫清弦很是担心他,却也没办法,只能吩咐佣人每天熬汤做些滋补之物给林墨。开始时莫柔都要亲自做好了端上去,但林墨只要喝一口尝出是她做的就会再也不碰。时日久了莫柔也就只能放任佣人去做,然后站在门外偷偷地看一看林墨。
林承嗣看着每天家里人来人往,每夜林墨的书房都会灯火通明,才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有心去帮忙,然而没有一个人理他。林家上下都知道了他被林墨严令禁止参与关于林家家族上下的任何一件事,甚至连消息都是对他保密的。他这才知道林墨不是一时之气,而是真的彻底放弃了他。想通了这点以后,他每天都有些浑浑噩噩,看着来往的人,颇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就这样的焦灼的过了将近半年,曹家终于最先没能抗住,曹蟠在一次黑帮火拼中死于乱枪。当然事实上却是死在孟元年的手里,他将曹蟠带到他父亲的墓前用他的性命以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
又差不多一年时邵家元气大伤,蛰伏起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