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阵最初是笼罩着整个天舞门的大小,几日来连续受到攻击,目前舞阵内只剩下天舞门正中的一间大堂还处于舞阵当中。
大堂内存放着掌门令,相应的,在修建时也多了一些防御力。
剑修男子剑指一并,返身就是一剑,对着孟染的所在插了下来。
“卧槽!”剑气未至,剑气带来的锋锐感已经直达孟染头皮。
下意识就是一个驴打滚,孟染回过身时,原来的所在多了个拳头大小的浅坑。
孟染全身炸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对方又要朝着自己划出一剑来,顾不得小腿的疼痛,双膝着地攀着大堂的门槛就滚进了门内。
滚进去了还没得歇,对方竟然顺着大门,又是一剑刺了过来。
孟染觉得自己的动作从来没这么快过,反手就勾着大门“磅”一声给关上了。剑气怼在了大门上,大门晃了一小晃,孟染抬头看到完好无损的大门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放松下来,小腿已经疼得不像自己的了。
“说起来,好像本来也不是我的……”孟染苦中作乐的呢喃了一句。
“啊!”一声痛呼传进了孟染耳中,是宛晚的声音。
“小晚!”白秋云担心的叫了一声。
孟染刚想从门内探出头去,只这一动,小腿快把他疼哭了:“都不是我的为嘛还这么疼啊?”
“转!落!抬腕!”宋玺的声音依然冷冽而严肃。
孟染低着头,听得到宛晚的气息乱了,喘息间有着仿佛肉眼可见的痛苦。
挣扎着往门外瞥了一眼,宛晚一身褐色的衣服,血色并不明显,只能看到左肩上一片洇湿的痕迹。随着抬肘挥袖的动作,那片湿痕还在扩大。
而且很明显,没了鼓点声,几个人的节奏也乱了。从半关的门里看出去,舞阵的光罩也没有了刚才的凝实感。
拨浪鼓落在了外面!
孟染环顾四周,大堂正上方那把宽大的木椅背后的墙上,挂着一把琵琶!
琵琶!琵琶他会啊!虽然更会的是吉他!
管他的,反正都是阿拉伯乌德琴的变种,区别……呃,其实还是很大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好特么远!
大门到琵琶所在的墙,有大约十二米的直线距离。
不要小看十二米,他现在是个瘸子!
然后,那把琵琶它还挂在两米有余的高度。
孟染低下头看了看伤残的腿。
孟染抬头看了看十二米开外两米多高位置的琵琶。
孟染又低下头看了看伤残的腿。
孟染又抬头看了看十二米开外两米多高位置的琵琶。
“啊!”门外却传来宛晚的又一声惨叫。
“好吧,宁可疼也不能死!”孟染将外套的大长摆塞进了腰后,挣扎着站了起来,单腿起跳往琵琶的所在蹦跶。
屡次被蹦跶震动的小腿,简直有了要二次断裂的错觉。
这种时候耳朵似乎特别好使,耳朵里都是宛晚堪称粗重的喘息声,让孟染根本不想也不敢停下脚步。
蹦到琵琶正下方的位置时,孟染看着挂在上方的琵琶,再没有犹豫,艰难的爬上了椅子,再艰难的站起身,将挂在墙上的琵琶取了下来。
抱着琵琶在椅子上坐定时,孟染才觉得,原来痛到极致,是根本没有痛觉的,只剩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包括想要去拨弦的手指尖。
孟染将手握拳再放开,如是几次,总算找回了手指的控制权。
“铮!!”琵琶的四根弦同时被拨动,发出了悲沧而激昂的琴声。
“铮!!铮铮铮!!铮铮!!”琵琶的声音太激昂了,似乎有点辣耳朵!
“啪!!啪·啪·啪!!啪啪!!”回应孟染的,是门外整齐有力的舞步声。
这给了孟染不犹豫的理由。
剑修男子的长剑再一次劈下来时,一团灵光从舞阵中爆开。在铿锵有力的琵琶声中,暴起的灵光甚至也隐含了两分杀气。
剑修男子闪避不及,衣服下摆竟然被这灵光撕扯开来,一小片衣摆竟然被割的碎裂,如绒花般飘散在舞阵上空的空中。
“甲盾之舞在最初并不仅仅是防御舞阵,可惜仙魔之战,《繁音谱》失落,《天舞决》只记载了最基础的舞姿,舞步的轻重缓急无从把握,所剩便只能防守了。”师父清亮又略带哀伤的声音从记忆的碎片中漂浮了出来。
甲盾之舞的那些姿势,随着飘舞的绒花在脑中飞快的闪过。
属于原孟染的甲盾舞姿,融合了属于孟染的力学、物理、人体、声乐、舞蹈等知识,发生了连孟染也不知道的变化。
孟染的十指,在琵琶的四弦上,不再是单一的拨弦,配合着脑中更为圆转如意的甲盾舞姿,指尖的轻拢慢拈和不经意的重弦,不再仅仅是节奏,慢慢形成了曲调。
节奏也在轻拢慢拈中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变化虽然细微,却似乎更为合理和方便动作。
乌长柳以探询的眼神往宋玺看过去时,宋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白秋云也发现了这种变化,然而大师姐和二师兄并无异议,白秋云便只当是自己的感觉错误,努力调整自己的节奏了。
修为更低甚至本来就有些跟不上的陆子期和宛晚,则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天舞门的舞阵之外,属于白昼的光芒开始黯淡,夜幕悄然间开始降临。金黄·色的防御光罩在夜色中显出几分璀璨。
比舞阵更璀璨的,却是两名剑修一招合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