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凤菱想起了那个年夜,徐茂先一家人对自己的好。她又想起了两人在雪里的送别的时候,这一幕一幕,总让人难以忘怀,总让人刻骨铭心。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自己已经决定,要将他彻底忘掉。
明明自己已经决定,要重新开始,可偏偏就是做不到,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
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就是他的影子,连睡觉的时候,常常梦到那个大坏蛋。于是,唐凤菱就一刻不停地让自己忙着。
老娘在沙俄国的这座行宫,成了她疗伤的地方。在这短时间里,唐凤菱拼命地接受本地文化,修身养性,想让自己的不停的忙碌,驱赶徐茂先留下的身影。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多大的效果,每当她一停下来,仿佛就能看到徐茂先就在面前对她笑。笑得那么讨厌,笑得那么贼。
好几次,她还在梦中看到徐茂先出事了,他的马车从山悬崖上滚下来。于是,唐凤菱从梦中惊醒。当她坐起来的时候,发现原来是场梦。
这个该死的大坏蛋,让自己睡觉也不得安宁!唐凤菱气得抓起枕头,狠狠地摔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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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茂先跟唐凤菱一样,静下来的时候,心思总是很乱,尤其是当夜幕降临之后。
他走到院子里意外发现,今天韩雪那边没有光亮,平常的时候,她应该在屋里才对?今天晚上怎么没人呢?
留意了几眼,徐茂先也没去想那么多,就直接回房间休息了。
次日,徐茂先决定去矿区一带巡视一下,于是带着王麟和碧锋早早就出发了。
矿区是塘平府最大的山脉,连绵数百里,横跨了好几个縣地域。矿区也属于三縣交界之处,但矿藏主要分布在南临縣主辖范围内。
丰富的矿藏给矿区的一些人带来了巨大的财富,但也留下了许多辛酸的血泪往事。
财富的诱惑力是可以想象的,也是这里许多人都想把手伸进这里的原因。在这里,不管大大小小的矿坑,都有一些身份不低的人参与其中,既是所谓的干股,也可称之为保护伞。
徐茂先一行来到矿区的时候,由于没有通知任何人,马车驾到南临縣两府衙门,发现这衙门口建得极为奢华。
衙门口居然还有站岗的杂役,跟柳城縣相比,简直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南临縣两府衙门建设在一片平原之地,约占地几十亩之多,说起来竟不比荆州两衙差多少。
一条人工的引流河,流环绕着两府衙门,分东南西北有四座石墩拱桥,马车和人都只能从桥上通过。其余的地方,都是宽达四丈的河水。
河堤两岸种了很多的花花草草,还有盆景石雕,乍一看甚是气派。
马车驾到门口,就被一个杂役拦下了,王麟递上了文书凭证,那杂役啪的一鞠躬,立刻放行。只是等马车进去之后,他马上联系到衙门里的重要人物。
主簿立刻就慌了神,一路小跑去找知縣和縣令,说府里来人了,没有任何通知搞突然偷袭。
碧锋把马车停在平整的校场上,徐茂先没下车,只是让王麟去通报一声,告诉他们自己来了。
王麟点点头,小碎步跑上台阶,走进了縣令衙门的大门。这已经是王麟第二次来这里,上次来南临縣,人家也不怎么待见,还把他和几个办事的人给打了一顿。
不过那是在矿区,当时的縣两衙也不怎么支持王麟的调查取证。因此王麟也对这里没什么好感。看到这里奢华的一切,感觉不像进了縣衙门,而且进了京城皇宫。
就在王麟去叫人的时候,刚好那位主簿去了知縣那里,有人看到他进来,随冷漠地问了句。“你找谁?”
王麟道:“我找你们縣令。”
对方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女官,手里拿着面铜镜,正擦红抹粉。听了王麟的话,看也没看,就冷冷地回了句。“大人公事繁忙,你到外面等吧!”
这态度,实在令人心里很不爽,王麟直接走进去,将各人印章往桌上的扔。“我是徐府令的主簿,府令大人正在外面,马上给我通知一下你们縣令和知縣过来问话!”
那女人看了王麟一眼,又看看那枚印章,立刻就放下铜镜和胭脂水粉,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王麟很不爽在盯着她出去的背影,暗自骂了句:“这哪像是衙门口,打扮得跟个花姐似得。”
这个时候,接到消息的主簿在知縣那里,知縣和縣令正下棋,漫不经心喝着茶,看到主簿进来,翟縣令便问了句。“作甚?有事等下完这局再说,别扫了知縣大人的兴致。”
主簿就站在那里,恭敬得像个奴仆似得。
不过他也在心里嘀咕,那个府令主簿上次也来过了,还不是狼狈不堪的回去?就让他等等吧!反正有什么事,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就在这个时候,他府里的那名女官,慌里慌张的跑进来:“翟、翟大人,府令,府令……”
“一边去,没看我们正忙着吗,不就是府令那个主簿嘛,让他等着吧。”
“不、不、不是的,是府令亲自来了,就在、就在衙门外的校场上。”女官这才把话说话清。
翟縣令和姜知縣把手里的棋子一仍。“什么?府令大人亲自来了?快,快看看去!”
两人走出门口的时候,姜知縣又叫了那名主簿一句。“你去准备几个红包,厚实些!”
“大人,多少算厚实啊?”
“每人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