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徐茂先刚到衙门口里,施韦就匆匆赶来了。
“王主簿,府令大人可在?”
看到施韦到来,王麟十分意外,不过这个施韦平时不怎么听大人的招呼,王麟就回了句。“他很忙,你先等着吧!”
施韦以前是专门针对徐茂先的,但是看到人家深厚的背景,这就心虚了。如果徐茂先真要动自己,估计连贺毅林也一并扫平没问题。
而且昨天,唐凤菱被几个贩夫走卒打劫的事,也是府典狱的责任,施韦打听到,那个姑娘居然是行都司副巡使的女儿,他的心瞬间破碎。
这个徐茂先到底是什么来路?轻而易举的调来了军队不说,娘子又是行都司副巡使的女儿,于是施韦就联想到了,关于徐茂先在宜阳府的种种传言。
据说宜阳府以前的知府大人倒台,也与他有莫大的关系。因为冯启德就是唐副巡使一句话搞掉的,他越想越心惊,这种人还是不要碰,再怎么坚持立场,也不能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
昨天晚一个通宵没睡,施韦亲自带着人展开调查,终于在即将天亮的时候,把几个打劫的贼子活捉了。还好,丢失的包和信鸽都找了回来,没有任何损失。
施韦不敢邀功,当下就匆匆赶来向徐茂先呈报。
没想到王麟不给他好脸色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你以前老跟人家大人做对,做主簿的阴你一下又怎样?
徐茂先听到声音,就喊了句。“让他进来吧。”
听到这句话,施韦心里就紧张了,因为昨天上午徐茂先那句话说得很重,搞不定就要干掉自己。
施韦手里提着个一袋东西,一只鸟笼子,进后堂之后,他就叫了声;“徐大人。”便把东西放在书案上。
徐茂先点点头,正视着施韦也没说话。
王麟这次没有给他倒茶,平时有人的时候,总会进来倒杯茶的,今天这杯茶就免了,浪费茶叶。
施韦看到徐茂先一脸严肃,他立刻道:“东西都追回来了,这是包和信鸽,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施韦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在徐茂先面前。
“人抓到了吗?”徐茂先打量了一眼,看到唐凤菱的包完好无损,也没去动。
“抓到了,一个都没落下。”施韦几乎是陪着小心地回答,这种态度以前是绝对不会有的,今天还是头一次。
他的态度转变,让徐茂先看在眼里,心道:算你还识相,别以为有贺毅林罩着,我就动不了你。
施韦的表现,让徐茂先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因为施韦脸上的黑眼圈,证明了他昨天晚上的努力。更重要的是,东西找到了一样没丢,也算他功劳一件吧。
听说打劫的几个人抓到了,徐茂先就站起来。“走,我亲自去会会他们!”
徐府令要去府典狱看那几个犯人?施韦看到他眉宇间那道冷冽的杀气,心道那几个犯人恐怕要糟糕了。
他也没有多想,在前面带路。
两辆马车进了府典狱的大门,施韦把徐茂先引到自己后堂,亲自倒了茶,然后吩咐手下,将四个打劫的贼子押上来。
同时又叫人把徐茂先的心腹董长顺叫来,同时还有几个心腹。徐茂先坐在正位上,一言不发,只不过喝了口茶,直到四个犯人押上来了,他才放下杯子。
这四个人年纪不怎么大,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四人被押进来的时候,早已经吓得脸如土色,战战兢兢的。
看他们的样子,估计已经被打过一顿了,脸上都肿了起来,手臂上也是很多鞭打的血印子。
徐茂先走了过来,巡视了四人一眼,突然出手。
叭叭叭叭——
四记清脆的耳光,响切了整个后堂,手都打痛了,而且下手很重。每一记响声,让每个人的心里都不由自主地紧张一下。
府令大人发火了,亲自动手大人,这已经是很不寻常的事了。徐茂先打了四个各一记耳光,似乎还不解恨。娘的,老子的女人你们也敢打劫?我这个府令干什么吃的?
董长顺倒还是第一次看到,徐茂先发这么大火,而且动手打了人,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就料到徐茂先肯定会大发脾气,但绝对没想到,他竟然生气到了这种程度。
四个摩的马夫被徐茂先抽了一巴掌,脸上就更肿了,哭哭咧咧的求饶。
有两个人嘴巴里还抽出了血,后堂里更是气氛紧张,连施韦都感到手心微微出了汗。
打完人后,徐茂先冷冷地问道:“谁砸的车?”
一个捕头回答。“就是那小子!”
“又是谁抢的信鸽?”
“是他!”另一个捕头指着倒数第二个贼子回答。
徐茂先看着两人,足足盯了好一会,才缓缓地道:“把他们的手打断。”
这句话一出,整个后堂里的空气顿时都凝固了。
施韦此时感到后背已经完全湿透,甚至自己的双腿都有些打颤,因为他分明感觉到,徐茂先身上好重的杀气。
四个贼子顿时吓得跪在地上,惊恐地喊道:“不要,不要啊大人!我们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徐茂先猛地拍了把桌子,吼了起来。“你们打劫抢人家的东西,砸人家的车时,怎么就没有想到不要?”
砰——
这一巴掌拍得好重,感觉到连屋子都在颤抖,徐茂先已经到了盛怒的极点,董长顺发现他的头发,似乎都要竖起来了似的。
几个捕头将刚才指出的两名疑犯拖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