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俣揉着小老虎,唇角微扬,神情十分满意。
福安郡主身后的丫鬟都吓傻了,福安郡主手撑地爬起来一半,她才手忙脚乱的上前搀扶,却被福安郡主迁怒掼到一边:“滚开!”
不顾整理仪容,福安郡主指着崔俣鼻子:“你就不怕我进宫朝贵妃娘娘哭诉么!”
崔俣笑了:“你以为你有靠山,你有脸面,蔫知别人没有?”
福安郡主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人是个神棍!还是个名声鹊起,为宫里人称赞追捧的神棍!
“呸!你们这些江湖骗子,路数都是一样的,就喜欢围着贵人们骗,他们信,我可不信!”她冷笑道,“骗子就是骗子,总有兜不住底的那天,总有一日要现形!届时最想杀你的,便是这些贵人们!你得意个什么!”
“哦,”崔俣面色十分冷淡,“那郡主不如等我现形那日来找人?现在时机如此不合适,宫里知道了,许会责你不懂事呢。”
“你——”
“郡主,”崔俣静静看看福安郡主,表情十分诚肯,“非是我挑剔,只是你这妆花的……委实别具风格,挑战人类忍受底线,”他摸了摸自己眼睛位置以做提醒,“你要不要处理一下?”
蓝桥此时十分精乖,动作极为灵俐的拿来一面镜子,捧到福安郡主面前。
“啊啊啊——”福安郡主一看,顿时尖叫出声。她那贴身丫鬟赶紧拿帕子上前,被她狠狠踹开,“为什么不提醒我!”
哪怕捂着脸,她从指缝中漏出的目光仍十分凶戾,好似要吃人。
小丫鬟也吓哭了,立刻跪到地上砰砰磕头:“是奴婢错了,郡主恕罪,恕罪啊!”
崔俣差点笑出声。
虽这小丫鬟性子也不好,但这事,还真不怨人家。福安郡主自己化了那么浓的妆,被小老虎吓哭后只顾着生气,不反思不收拾,还迁怒别人,一张脸只对着自己瞪,小丫鬟倒是想看,可人看不到啊!
他懒的看这些狗咬狗的戏码,顾自拉回话题,放终极大招:“郡主若气我无礼,可随时报复,进宫哭诉让皇上娘娘撑腰也好,让手下护卫偷袭刺杀我也好,我都受着,不过这人……我还真给不了你。”
不等福安郡主说话,他紧接着道:“因为他已经走了,不在我身边做护卫了。”
福安郡主就懵了:“走……了?”走多久?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她不知道?
崔俣解读着她的表情,心内不停恶劣的笑。
为什么要走?因为人家是太子啊,以你身份查不出这么厉害的背景,怪谁呢?
什么时候走的?你是谁,为什么告诉你?
“人各有志吧。”他给了个相当不走心的理由,十分遗憾的摊手,“看来郡主与他,没有缘份呐。”
如同晴天打了个霹雳,福安郡主内心对这个消息是拒绝的,她只是秋宴过后太忙,回家收拾一趟琐事,怎么就……错过了?
“你不会是故意骗我吧……”她宁愿相信是崔俣故意耍着她玩。
崔俣正色道:“我从来不说谎,你若不信,可使人在我这里前前后后搜一遍。他三日前才走,说好了要圆幼年志向,不会再回来的。”
福安郡主身形一晃,脸色略苍白:“幼年……志向?不再回来?”
尽管不愿相信,她还是让人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崔俣也全然没保留的,任他们去看。他心内底气足足的,不管怎么说,从今往后,蒙面护卫确实从他身边消失,再出现的,可是太子!
得到确切答案,福安郡主浑身力气都没了,整个人状态非常茫然,她这一番闹,是为了什么?
与崔俣说话时,神情就更加讪讪:“若你早这么说……”感觉自己气场弱了,她又故意皱眉扬声,“你早这么说不就结了!我能拿你怎么样!”
崔俣只是微笑看她,并没有说话。
这一对比,福安郡主更加难堪,这厮倒是随时气定神闲,气质翩翩若仙,自己却成了那市井泼妇耍猴儿的,叫人看笑话!自打救了贵妃娘娘,被皇上亲封为郡主,她哪里出来不是趾高气昂,何时这么没脸过!
崔俣这厮是讨厌,处处气她,可她自己也忒经不住激!尤其是这先对上故意气她,再温声解释理由……更显的她小里小气小肚鸡肠!这样丢脸一番,来日她哪还敢站到崔俣面前?
深吸两口气,福安郡主还是凭着自己脾气,最后放了句狠话:“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他真走了,否则——哼!”
喊完话她直接转身,一边挥手叫下人们跟上,一边打头往外抬脚:“我们走!”
“郡主慢行,小心前路,别崴了脚。”崔俣温声提醒,十分‘体贴’。
……
待人都走了,蓝桥蹿过来,给崔俣续热茶:“那女人好生讨厌,少爷怎么就这么放过她了!”
崔俣摸着老虎毛:“不然呢?弄死么?”
他倒是想,就是麻烦大了点。
蓝桥顿了顿,轻啧一声:“还是算了,少爷为这样的人伤神气愤,不值。”
“乖了,”崔俣不知道是在小老虎说话,还是教蓝桥,“记住,没有斩草除根想法和计划时,不要轻易惹一个很麻烦的人。”
“那要是这个麻烦总来惹咱们——”
“当然不用再客气。”
蓝桥若有所思。
“你也不用担心,”崔俣笑着捧起茶杯,看了蓝桥一眼,“今日这一番交手,若非等闲机会,她必不敢再走到我的面前。”
蓝桥想了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