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简直像被马蹄子踩了一脚,青红交接死不瞑目,且非常难以置信,“咱俩……咱俩……”朗毓想了半天,“咱俩都是男的,这点我还是知道的!男的不能强|暴男的!再说,再说刚刚……刚刚明明是……”
小舅舅飞过来的斜眼儿让朗毓把“明明是你□□我”给硬生生吞了回去,更令他有口难言的是小舅舅拿着那块手帕,风情万种地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罪证!朗毓扑过去抢,他小舅舅哪儿能被他得手,朗毓扑了个空不说,还恰好扑在小舅舅腿上,正和那根硬邦邦的棍子来个贴面礼。
朗毓无语凝噎地抬起头,小舅舅叼着烟面带微笑地睥睨着他,这个笑容到朗毓长大了才明白,叫腹黑。
现在他只觉得小舅舅卑鄙无耻并且万般下流,他愤而不甘地瞪着那张再漂亮不过的脸,小舅舅又在本子上刷刷写下:小浪蹄子,你乖乖听话,舅舅会疼你的。
朗毓盯着那行字儿的眼珠子都能迸出血来,麻利地爬起来,跪坐在小舅舅跟前指着他:“胡愧槐,你是不是早就算计我这遭了?你就是不想让我出海,你怕我有天会比你厉害,是不是?”
胡愧槐轻蔑地撇撇嘴,其藐视的神色令朗毓怒火中烧,“枉我还把你当好人呢!今天我算是看透你了,这世上没有比你再坏的人了!你个乌龟王八蛋!”
胡愧槐先把烟头丢到地上拿脚捻灭,然后一回身把朗毓摁倒,朗毓本来对他的动作早做好防备,奈何初经人事体力微弱,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顺着小舅舅的手乖乖躺下的。小舅舅又贴近他的脸,一双丹凤眼里笑意盎然,一边爱怜地亲了他一下,底下的手却猛地攥住他的命根子,使劲儿一掐,朗毓正待尖叫,却被小舅舅连嘴唇带声音一并吞到肚子里。
等这汗毛炸起的疼劲儿过去,朗毓再睁开眼时,小舅舅已经换下那张和蔼可亲的笑脸,寒光四射地盯着他,嘴角的弧度益发冰冷了,用口型说了四个字儿:
听话,懂么?
朗毓不肯低头,凶狠地回嘴:“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胡愧槐再次掐了朗毓的命根子,朗毓这回连声儿都发不出了,他一松手便蜷缩成一团,捂着他可怜巴巴的小兄弟直吸冷气,这前后的巨大反差待遇,让他十分想哭。
胡愧槐把本子收好,熄灭油灯,脱衣服上炕,扯过被子把背对着他的朗毓往怀里一带,搂着小浪儿外甥心满意足地睡了个好觉。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见微博。刀刺nj。
☆、第二十二章
朗毓第一次在小舅舅怀里醒来。这个怀抱比他想象中宽阔温暖,即使前一晚他对小舅舅有再大的恨意,仍不能抵抗这个怀抱给予他的好眠。
他醒来时有些茫然,面前的白下巴和安静的睡颜,在暖和的小屋里构成美妙的静谧。朗毓枕在他手臂上的脑袋轻轻动了下,小舅舅便睁开眼,他那只蓝色的眼珠在窗外的熹微中有熏然的笑意,黑色的眼睛则透着惯有的深邃。这种糅杂了专注与深情的目光,在此后笼罩他一生,也令此刻尚处在迷茫中的朗毓陷于深深的痴迷中。
语言在这种静默的对视中失去效用,朗毓看见他慢慢露出笑容,在自己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朗毓差点儿又要沉醉其中昏昏睡去,可是恍惚中有零碎的片段唤醒他的记忆,他在这个怀抱里打了个冷颤,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彻底清醒。
“胡愧槐!”他突然叫起来,逃离那个怀抱,恶狠狠地瞪着那张毫无歉意的脸,“你……”朗毓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昨天晚上……”
胡愧槐玩味地挑起眉梢,攥住了朗毓的手指,做口型:听话。
直到这时,朗毓才窥探到小舅舅那其状可怖的心理状态,而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朗毓彻底沦为了小舅舅的宠物,必须时刻呆在他的视力范围内,即使在他去船坞工作的这段期间,他也只能缩在家里等他回来。如果朗毓不听话偷偷跑出去……奇怪的是小舅舅总能从他的举动和神色判断出他的行踪,所以谎言无法欺骗他阴险狡诈的小舅舅,不听话的后果就是挨打。
当然也不会真打,最多是被扒了裤子打屁股,或者掐一把他的小屌略施惩戒。令朗毓害怕的不是挨打,是打他的人。
小舅舅的神色越来越奇怪了,每次看着他时,脸上总带着沉思中的笑意,似乎在研究着怎么折磨他。那双奇特的眼睛多数时间也探究地笼罩着他,好像他一切的小心思都不能逃过他的探视。
他对朗毓的举动越亲密,朗毓越觉得不寒而栗。
朗毓最害怕的就是夜晚,当小舅舅暴露出他独|裁者的霸道把他搂到怀里,手指轻轻在他胸口比划,问他要不要亲嘴儿时,朗毓为自己曾经的一度沉迷深感唾弃,他会奋力反抗,凶狠地瞪回去说不要。但是小舅舅温情脉脉的亲吻又让他失去反抗的力气。
除了亲吻小舅舅还会问他:你还要么?像上次那样?
朗毓会气愤地背过身:“不要!别来烦我!”不过他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嘴上说不要,小屌却诚实地回应小舅舅的提议。
唯一令朗毓庆幸的是,他说不要小舅舅就真晾着他,避免了他再一次直面丢脸和屈辱的尴尬。
这种战战兢兢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太久,初七那天,凤把头宣布了随船帮出海的人选:朗毓,余檬。
这个人选结果简直惊掉了村民的下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