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微微点头,缓缓闭上眼睛,心中暗想,原来寒毒发作时,竟是这样的吗?苗疆的毒药可真是厉害,在自己体内潜伏了这么多年的寒毒,发作时竟然毫无预兆。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林宛终于感觉自己像个活人了。缓缓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王琪,低声问道:“小琪,为什么寒毒会突然发作呢?”
王琪摇了摇头,道:“xiaojie,我对苗疆的毒药没有什么研究,不知道您中的是什么毒。可能因为天冷,而且您的身子越来越弱,所以才会导致寒毒发作。”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不再追问什么。再睁开眼时,已是目光一片清明。
坐起身来,林宛整理好衣衫,走到桌边坐下,向靳若心和木棉子微微一笑,道:“姐姐,阿棉,我们先吃些糕点吧,一会儿就要进去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吃饱了,养足了精神,才好全力应对,不是吗?”
靳若心微笑点头,拍了拍林宛的手,低声劝道:“你想明白了就好,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把你打倒了。不要说只是一个七皇子侧妃而已,就算是正妃又如何?你还是你,你是林宛儿,且不说七皇子心里只有你,就算他变心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有我们,还有父王和母后。大不了,你就跟我回东黎去。”
木棉子也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再说还有西门玉清呢,我看他一点儿也不比七皇子差。再不然,你就跟我回北陈国去,那里英武神勇的年轻小伙子随你挑,要多少有多少!”
林宛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嗔了木棉子一眼,笑道:“阿棉倒是想得不错,可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女吗?”
木棉子笑得前俯后仰,靳若心也掩唇轻笑。转瞬间,房间里的气温就仿佛又升高了许多。
午时,刘公公带着宫女太监们来请各位贵宾去国宴宫就座,宴会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
出了客房,正好看见兰紫月和兰紫菱也正好从隔壁的房间里走出来。
兰紫月目光与林宛相触,见林宛面带微笑,仿佛心情极好,不由轻哼一声,也勾唇一笑,戏谑地道:“听说宛心公主病了,病得还挺严重,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那样的话,今日的宴会可就变得十分无趣了。如今见宛心公主气色不错,精神挺好,才知道传言果然不能相信。”
林宛微微一笑,打量了兰紫月一番,似乎非常关心地道:“几日不见,紫月公主似乎清瘦了许多,不知是因为大皇兄喜欢窈窕的女子呢?还是因为阿碧姑娘怀了皇嗣,让紫月公主费心操劳了?”
兰紫月原本高高在上,仿佛胜券在握的姿态,突然被一股压也压不住的怒火撕裂了,她努力控制了多日的冷静淡定,被林宛几句话就完全摧毁了。
木棉子毫不犹豫地上前半步,挡在林宛的前面,杀气腾腾的目光瞪视着兰紫月,仿佛比兰紫月更生气一般,似乎要把兰紫月踩扁了才解气。
兰紫月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将眼前的三个人一起撕碎了。但是她与林宛多次争斗的经历告诉她,此时此刻她是奈何不了林宛儿的。于是,她只能强忍住心头的怒火,狠狠地瞪着林宛。
兰紫菱眉头微蹙,上前轻轻拉了拉兰紫月的衣袖,刘公公也趁机上前,恭恭敬敬地道:“紫月公主,皇后娘娘请您到大殿里去。”
兰紫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冷哼一声,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然后昂起头,恨恨地一拂袖,转身向院外大步而去。
木棉子转头看着林宛,疑惑地问道:“宛儿,她刚才说什么?”
林宛儿无奈地耸了耸肩,笑道:“我也没有听清。走吧,管她呢?反正她也没有安什么好心,我还怕她不成?”说着,就拉着木棉子的手,向外走去。
靳若心却担忧地看了一眼林宛瘦弱的背影,没有说什么,默默地跟在林宛和木棉子的身后。
她知道林宛也听到了兰紫月的那句话,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了林宛眼中的伤痛。
大殿里已经坐满了人,和往日不一样,前面的高台上只摆着皇室成员的坐席,所有来贺寿的贵宾和官员们,以及他们家眷的座席都摆在看台之上。
当然第一排最好的席位都是留给贵宾们的,靳若心、靳浩然、西门玉清、北萧楠、木棉子几人坐在一起,兰子恒、兰紫月、兰紫菱也和他们坐在同一排。
林宛作为周昌安亲封的宛心公主,她的座位被设在高台之上,就在三公主周灵薇的身边,而她另一边正是在七夕宴上被封为和硕公主的陆曼婷。
陆曼婷见到林宛,依然十分热情,连忙起身拉着林宛的手嘘寒问暖,关心林宛的病情,而林宛也十分配合地与她扮演姐妹情深,相携而坐。
每一张席案上都摆好了美酒佳肴和新鲜瓜果,皇后和嫔妃们都已经就座了。刘公公是今日最忙的人,每隔一会儿就会跑到高台之上,向皇后娘娘汇报宴会的准备情况。
宾客们已经全都到齐了,各自与身边相熟的人寒暄,只等着几位正主的到来。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长公主殿下驾到!”齐公公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大殿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立即起身走到自己的席案前面跪下,恭恭敬敬地齐声高呼道:“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