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勾唇一笑,抬步向他们二人走去。 冰儿在一旁帮她撑着一柄宽大的雨伞,没有让一滴雨落在她的身上,可是鞋子却瞬间就被地上的积水浸湿了。
见林宛出来,赵静儿连忙站起身来,焦急地道:“二弟,你终于睡醒了,我们再不出,天黑前都赶不到码头了。”
邢寒向林宛微微一笑,问道:“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赶紧出了,轿子在院外等着,马车也在府外候着,你们若准备好了,我们这就走吧。”
林宛点了点头,道:“对不住,睡过头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邢寒点了点头,撑起伞向院外走去,边走边道:“我先去让他们把轿子抬进来。”
青桐和冰儿一人背着一个小包袱,撑着伞将林宛和赵静儿送上了软轿。青桐、冰儿、邢寒,和一直等在院外的老管家,撑着伞跟在轿子后面向府外走去。
太守府外,停着两辆马车,其中一辆的车夫是隐魂。
因为下着雨,并且邢寒刻意让老管家不要声张,故而没有人来送行。林宛、青桐、冰儿上了隐魂驾的那一辆马车,邢寒和赵静儿上了另一辆马车。就这样,在这个冬雨纷纷的午后,他们离开了太守府,离开了凤鸣城。
经过城门时,林宛又看到了守在城门口的欧阳雨菲,看到了那个外表英姿飒爽,内心重情重义的年轻的女将军。二人并没有说话,而是微微一笑,无声地告别。
出了城门,两辆马车飞驰在无人的官道上,林宛靠在青桐的怀里,感觉全身绵软,心情也似乎被这冰冷的雨丝淋湿了一般。
虽然一上马车就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厚棉靴,盖着厚厚的毯子,可是,林宛依然觉得冷,觉得连心都有些冷了。
青桐见林宛情绪低落,一直没有打扰她,眼看已经出城了,才在林宛耳边低声道:“小姐,烈风来了,他说按您的吩咐,已经将熊婆婆送到码头了。”
林宛微微点头,坐起身来,淡淡地道:“让烈风进来吧。”
青桐点了点头,立即传音给烈风。不一会儿,一个湿漉漉的人影就钻进了马车。
冰儿递给烈风一个干棉巾,然后起身走到了林宛的身边坐下。
烈风道了声谢,用干棉巾将脸上、头上和身上的水,简单地擦了擦,然后运起纯阳内功来。不一会儿,不仅他的头和身上的衣服都干了,连马车里也温暖了起来。
林宛不由展颜一笑,道:“应该早点儿让你进来的,有你在,连暖炉都不用了。”
烈风尴尬地一笑,随即又一本正经地抱拳,道:“小姐,属下有事禀报。”
林宛点了点头,靠在青桐的肩上,淡淡地道:“说吧,我听着。”
烈风禀道:“赵大公子从封南城走水路来的,半个时辰前已经在码头靠岸了,属下已经将熊婆婆送到船上去了。今早,属下已经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派人去通知风堂主带着童姑娘到码头与我们汇合,此刻她们应该已经到了。”
林宛淡淡一笑,问道:“封南城那边怎么样了?”
烈风想了想,答道:“七皇子昨晚与洪穹大将军在南城门外谈判,最终洪穹答应休战一年,并亲自签下了休战书,七皇子当场释放了南越太子兰子恒。”
林宛微微点头,又问道:“京城那边呢?”
烈风继续答道:“几天前,皇上已经向南越国皇上递了国书,宣布了立兰紫月为太子妃,同时也下了圣旨,立柳芳遥为太子侧妃。因为当时兰子恒还在七皇子手上,所以这一次南越国皇上和兰紫月都没有反对。礼部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选定了腊月初八,太子大婚。”
顿了顿,烈风又接着道:“二皇子周天明如今日日躲在他的皇子府里,与几个舞姬夜夜笙歌。王御史等人已经弹劾他三次了,皇上昨日才下旨将他禁在府里,且命他读书思过,不得再在府中养舞姬。柳丞相也曾去他府中骂过他几次,都无功而返,如今似乎也已经放弃了,对他不闻不问。”
林宛轻笑摇头,道:“柳丞相不会放弃二皇子的,就像他永远不会放弃他的野心一样。如今柳劲风护送的军粮和军饷丢失,却在二皇子的宅子里找到了。如果皇上追查下来,柳家和二皇子都脱不了干系。但周天明毕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不会拿自己的儿子怎么样,但是二皇子离那个位子却是越来越远了。”
烈风点了点头,道:“皇上命柳丞相在三日内找到另一半的军粮和军饷,并由冯其正将军送往封南城。柳丞相知道三日内不可能找到,就立即向京城钱庄对换了足够的银两,然后在京城和京城附近大量收购粮食,短短三天就将京城的粮食储备都买光了。终于在第三天凑够了数,装箱上船。如今冯将军带着羽林军护送的几十艘大船,已经在去封南城的路上了。”
林宛微微一笑,道:“太好了,平南大军的军饷和军粮终于有着落了,这回可是谁也不敢再打这些军粮和军饷的主意了。柳丞相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估计皇上看在他出了这么多银子的分上,也不会再为难他们柳家了。”
烈风想了想,又禀道:“还有,西陵国传来消息,十几天前,西陵国皇上病重,生命垂危。西陵太子立即赶回西陵皇宫,救了西陵国皇上的命。但据说,也拖不了几年了,可能会在一年内将皇位传给西陵太子西门玉清。”
林宛垂眸,心中暗叹,原来西门玉清突然失踪了,是因为这个缘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