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医点了点头,转身对戚莫烟道:“大小姐,请将少将军的头抬起来。”
青桐端来一杯水,递到老军医手中,然后接替他,按住了戚莫林受伤的胸口。
林宛又从药包中拿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将瓶中的药粉倒在伤口上,不一会儿,伤口就不再流血了。
老军医已经将解毒丹给戚莫林服下,看着林宛的药粉如此神奇,不禁有些呆了。
又过了一会儿,戚莫林乌黑的嘴唇渐渐变得苍白,脸色也不像之前那般青紫可怖了。这是一张俊秀的脸,与戚家男人传统的粗犷并不完全相同,但乌黑浓密的眉毛依然彰显着戚家人独特的刚毅。
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完全找不到任何年少的稚气,微皱的眉头,让人不自觉地就想到他是一名将军,是一名说一不二,已征战沙场多年,英雄了得的少年将军。
林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蹙眉问老军医,道:“文伯,这箭伤到心脏了吗?能拔吗?”
老军医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不能理解,这位医术如此高明的姑娘,据说来自药王谷,而且医好了老将军,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林宛无奈地一笑,解释道:“文伯,我不会医术。这些药是来自药王谷的,但是我却只是一个冒牌货。我只知道这些药怎么用,却不会诊脉,不会治病。”
老军医恍然大悟,摇了摇头,道:“这箭没有穿过心脏,但是伤到了心脉。拔是一定要拔出来的,只是我没有把握。少将军现在已经失血过多了,我怕箭一拔出来,到时候血止不住,少将军就有生命危险了。”
林宛思索了片刻,毅然道:“我这儿有医圣前辈炼制的止血金创药,应该能止住血,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好赌一把了。”
老军医点了点头,道:“好,我来拔箭,姑娘你来倒药粉吧。”
林宛点了点头,从药包中拿出一块消好毒的白棉布,递给青桐。又从药包中取出一个大一些的瓷瓶,拔下瓶塞,挽起袖子,时刻准备着。然后,与青桐、老军医三人互相点头示意,确定大家都准备好了。
老军医剪开戚莫林胸口的盔甲和衣服,用干净的棉布清理了一下伤口周围的污迹。然后,双手稳稳地握住箭杆,突然发力,迅速将箭羽拔了出来。
随着一声凄厉地惨叫,乌黑的血从戚莫林的胸口pēn_shè出来,溅在林宛白皙的手上和纤细的手臂上。戚莫烟死死地按住戚莫林的肩头,不让他动弹。
林宛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伤口,箭一拔出,她就迅速将一整瓶药粉准确地倒在了戚莫林喷血的伤口上。
药粉一倒完,青桐也配合得恰到好处,迅速将白棉布按在戚莫林的伤口上,黑血迅速渗透了白棉布。
戚莫林因为疼痛瞪大的眼睛,又缓缓闭上,仿佛从来没有醒来过一般。
所有的目光都盯在白棉布上,看着渗透出来的黑血,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过了一会儿,血终于渐渐止住了,大宛的心也才和大家一样,慢慢放了下来。
老军医吐出一口气,擦了擦手上和脸上的血迹,又走到戚莫林的床边,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诊起脉来。
青桐也拿了块干净的湿帕子,走到林宛身边,帮林宛擦干净了手上和小臂上的血污。
营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老军医和床上昏迷不醒的戚莫林,等待着老军医的诊断结果。
许久,老军医才收回手,站起身来,走到戚如鹰面前,躬身拱手禀道:“禀大将军,少将军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毒也基本解了,残留的余毒只需再服几日汤药,即可全部清除。但是少将军失血过多,是否能撑过来,就要看他的意志了。”
林宛也松了口气,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老军医,道:“文伯,这是一粒大还丹,应该对少将军身体复原会有些帮助。”
老军医接过药丸,闻了闻,顿时脸上满是惊喜,连连点头道:“有了大还丹,少将军要不了几日就能完全恢复了,如此一来,彻底不用再担心了。”
林宛微微一笑,从心底里感到高兴,终于又蒙对了一次。其实她每次用这些药的时候,心里都是打着鼓的,她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是不是对症下药了,她只知道凭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她虽然不是学医的,但好歹是一个现代人,对很多病的原理都是有些了解的。
留下老军医和他的助手在帐中照顾昏迷中的戚莫林。
戚如鹰带着众人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回到大将军营帐中,戚如鹰让戚莫烟和钟蓉儿讲述事情的经过。
戚莫烟昨日送周天启等人去渡封黎江,因为天色已晚,所以并没有直接回营,而是留在先锋营过了一夜。
钟蓉儿昨夜来到军营中,发现戚莫烟不在,也一大早就去了先锋营与戚莫烟汇合。
两个小姑娘在江边玩儿了一天,晚上正打算回来,却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江面上漂着无数的死鱼,这些死鱼随着江浪冲上了岸。之后,一群渔民拿着鱼来找驻守在江边的军士,说是有人吃了这些鱼,被毒死了。
少将军戚莫林得知此事后,带着几名随身士兵,迅速到江边察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或东西。再想找那些渔民问些情况时,才发觉那些渔民都十分眼生。戚莫林立即提高了警惕,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那些渔民突然发难,从地上的沙堆里抽出大刀,向戚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