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谷连忙满脸堆笑的搬个凳子坐过来:安子,你看这周末吧。我那口子非说让我去她家拜访一下老丈杆子,结果吧不知道谁啊又给我排周末值班,我那口子说了,要是我这次再不去,她就大马路上随便领一个回去。你说咱俩一个室两年了你就忍心看兄弟我到嘴的鸭子飞了?听说你这周末唯一的消遣就是跟爹妈看看电视,要不
安湛嗞了一声:你丫那揍狗屎!怕媳妇怕成这样,我要是你我都死去!
李谷知道安湛这是答应了,把胸脯拍的啪啪想:安子!仗义!兄弟你放心,等你有了这天,兄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滚你的蛋吧!就你小子!
嘿不信啊!要不你现在领一个过来!兄弟我绝对把周末的班全替你盯着了!
俩人正逗着贫,安湛就接到接待大厅的电话,说是他们室里押着的王小洛的家人来了,要求见预审员。安湛瞧见都换好了便装准备开溜了的李谷,嘬了下牙花子,摆摆手让他先撤了,自己个下楼准备汇汇那个小兔子的家属。
靳狄睡饱了之后就脾气好了很多,尤其是面对人民警察的时候。这些年靳狄算是活得明白了,什么叫本事。就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人活着可以牛逼,但是你得凑够了牛逼的资本。没本事还跟谁都牛逼,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呢么!
所以他最擅长的就是和人交往,尤其偏好岁数大的和岁数小的,一种好哄一种好骗。甜言蜜语再加点实惠,一般攻无不克。这会他正点头哈腰马屁连环炮的把值班室的老警员哄的心情很不错:我说你这小伙子人是真不错。怎么弟弟就那么不着调,得教育啊!
靳狄赶紧接话:嗨,谁说不是啊!他爹妈死的早,接到我家的时候已经不良了,我这平时工作忙顾不上他,政府能替我管两天我感激着呢!来,您在来一根?当然啊他放屁呢,人家爹妈都活着好好的呢,尤其其实王小洛他妈就是靳狄他妈,不过对于靳狄来说,这妈活着死了都一样。
安湛从楼上下来,顺手拉拉自己的制服,这身制服太短,手往上一伸,裤腰就露出来了。本来安湛个头就大,穿着箍在身上甭提多难受了。天没完全暖和过来,人这个时候都有点懒懒的,安湛累一上午了,半眯着眼睛,朝大厅方向走。
进了接待大厅的门就瞧见个背影正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心里哼唧一声。还成,这家家属还知道点道理,至少知道尊重着点警察。之前有的是那自己家孩子犯了错,家属还蹦着高的骂街的。你还不能翻脸,绕着帮他解决家里的祸害,还得挨着骂。现在社会也特么的不知道怎么了,看见警察城管就跟看见阶级敌人似的,警察为了上班连着三天睡不了觉没人管,要是跟公共场所骂了句人立刻就能在网上爆出上万的点击率。一富二代撞了人和一平头百姓撞人的关注程度永远不一样。
传达室老刘一抬头:哟,安子来了。然后对正低眉顺眼接受教育的靳狄说:王小洛家属,这个是安警察。
靳狄摆好笑脸一回头。
俩人都愣了。
操,是他!
靳狄瞧着安湛。哎呦喂!几年不见这小子竟然更精神了。当警察了?丫的从小打架就下黑手,也竟然漂吧漂吧混上警察的队伍了?个头也高了点吧,那眉眼更精神了。让鼓鼓囊囊的小制服一包裹,不但没有感觉臃肿,反而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正气劲。瞧那熟悉的帅模样,一股从鼻子开始发酸,到心脏剧烈跳动的浑身发热精神跳跃的激动感觉激的靳狄差点抽了气,他妈的!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这么些年了,本来觉得这辈子许都见不到了,人竟然就扑通的从天而降。真他妈的走了什么运气了我操的喂!
安湛也叹息这瞧了瞧靳狄。哼!还那操行!一脸的不着调,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一身的恶俗艳色名牌,看着跟暴发户差不多,脖子上怎么不栓个金链子啊。
靳狄咳了一声:内什么安湛啊。当,当警察了?
安湛恩了一声。不知道接什么话好,总不能问:当老板了?在哪犯罪呢?
老刘哎呦了一声,笑着问安湛:怎么安子,你们认识啊?
安湛苦笑着还没接口,靳狄就显摆道:我俩发小!老交情了!
安湛心说,什么交情?打架的交情?抢妞的交情?这臭不要脸的操行越发的功力雄厚了。心里倒是也清楚,那厚脸皮笑呵呵不计较的都是假象。发起颠来也是只咬住就不松口的饿狼。
这么一想,后背上被抡了一棍子的地方又有点疼。
那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啊
靳狄毫不掩饰他见到安湛的喜悦,甚至还不知羞耻的掳开袖子,把胳膊上的一道已经模糊了的疤痕展现给老刘看:您瞧瞧,小时候他给我咬的!
安湛脸一红,连忙咳嗽了一声:你,是王小洛的家属?
靳狄把袖子放下来:啊,我是他哥哥。
老刘一看这架势是老相识,心想也别不识趣了,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把接待室留给这俩发小。
安湛手里还拿着王小洛的卷呢:你有弟弟?
靳狄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什么,我妈跟后面那位生的。不服管就跑我这来了,嗨,学坏了。这不又给咱人民政府惹麻烦了。
安湛哦?了一声,那一声里明显是不信任。
靳狄也不傻,他知道安湛怀疑什么,连忙又补了一句:真是弟弟!要不因为这事进来,我能捞他?
安湛点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