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从爷爷手上赢了那场战役后,祗叡已不再对爷爷抱有畏惧的心理,终于有种自由放飞的感觉,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再紧张了。
“你这是来示威的吧,还是说想早点气死我继承家业?”祗连升虽然语气微怒,但并没有大发雷霆。
“今天我是特意带烺天过来正式和您见面的。”祗叡鼓起勇气说出了这次的来意。
“看来你也学会得寸进尺了。”祗连升眉头一皱,眼神就变了。
“我只是希望爷爷能正视烺天的存在,我不想让他永远活在黑暗中。”祗叡毅然迎视爷爷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你应该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我不明反你就应该烧高香了,竟然还得寸进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的?”祗连升完全没有让步的打算。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过分,我并不奢望全世界都能理解我们的爱情,但最起码我希望能得到我所敬重的亲人的祝福和认同,这不只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烺天,因为我们都拥有一个缺少了快乐和亲情陪伴的童年。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将这份缺失为烺天补上,而爷爷你不觉得在这一点上,你是欠我的吗?”祗叡的语气无比坚定,但祗连升却他眼中看见了淡淡的忧伤。
祗连升没想到祗叡会说出这翻话,本来听下人说祇叡带了洛烺天和余涧过来他就很不高兴,因为他的生日一向不许外人参与,偏偏祗叡又在这个时候提出要他完全接纳洛烺天,他就更不可能同意。可是祗叡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无言以对,同时想起了那天洛烺天在医院对他说亲情可贵的事。
祇连升知道洛烺天是在父母离异后离家出走的,但他一直认为那是洛烺天的叛逆行为,从未想过是被父母遗弃的。原来那些话都是那小子藏在内心深处的肺腑之言,那小子一定是不想让祗叡布自己的后尘。再看眼前的祗叡,何尝不是为了洛烺天在拼命努力。
祗连升承认确实欠了祗叡一个快乐的童年,是他扼杀了祗叡的纯真年代,从小就让祇叡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匍匐前进。祇连升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竟然亲手毁了两代人的幸福。儿子被他的固执害死了,孙子也差点让他的执着毁掉了半生。他真庆幸祗叡不像爸爸那般软弱,否则他也许又要重蹈覆辙。
看来他真到该退休的年龄了,年轻人的世界他已无法插足,更何况这个孙子也不是能任他摆布的对象,不像那个没出息的恒寿。
“不要指望我能对那家伙笑脸迎人。”沉默对峙后,祗连升忽然将椅子转过去面对窗户,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波动。
“谢谢爷爷,我让烺天进来跟您打声招呼。”祗叡却激动得欣喜若狂,因为他知道爷爷同意了,忍不住站起来就想去叫烺天。
“不必了,凡事操之过急可不是什么好事。”祗连升出言阻止了祗叡,虽说他答应了,但一时间却无法放下面子去当面承认那小子。
“我明白了。谢谢爷爷,也替烺天谢谢爷爷,您的恩情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祗叡由衷的感激,声音竟有些哽咽。
听到祇叡这番肺腑感言,祗连升的内心竟泛起了久违的温情,这也是自祗叡懂事后第一次对他如此温柔坦然。祇连升忽然觉得世界变大了,一直压在心头的顽石也消失了,眼前竟觉清亮一片。
或许,他早就该放手了……
吃饭的时候,气氛格外别扭,除了沉默,就是各怀心思的揣测。
祗连升虽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但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怒颜,这让祇心媚很是奇怪,若是换作平时,老爷子早发脾气了,可是今天却能容忍两个外人共渡生日。
祗恒寿则在一边躲避烺天的怒视,一边忍受他老婆万娜盯向烺天的失魂目光,要不是因为对象是烺天,他早发飙了,因为他还想活久一点。
烺天今天倒是听话,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当然也是因为没人惹他才这么安于现状。余涧整个过程都显得格外平静,就是偶尔被淳景偷摸大腿弄的心惊胆跳,这家伙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为了平复内心的不安用了多少心力?
晚餐在一片死气沉沉的气氛中结束了,烺天真不知道这是祇家用餐的规矩?还是这些家伙连话都说不到一块?这顿饭虽是美味佳肴,但烺天更宁愿回去吃方便面,真是一顿难以下咽的晚餐。
吃完饭大家都聚集在客厅等切蛋糕,可是依然无法改变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局面。
“请问,你有双胞胎兄弟吗?”大家正在吃水果时,万娜忽然问烺天,看样子这个问题已经忍了好久。表情那个迷恋啊,看得烺天直皱眉头。
“没有。”烺天略皱眉头看了一眼对方。
“可是,你跟羿天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啊,难道说……你就是失踪的羿天?你是在隐姓埋名吗?”万娜对自己的假想越说越激动。
“万娜,他不是羿天,只是有点像而已。”祗恒寿猛拽万娜的手,外公和母亲都在,她这样真的很丢人。
“什么叫有点像?简直是一模一样好不好。我们结婚那天见过羿天本人,就是这个样,那时候他还为我们的婚礼献唱了未发行的主打歌,你知道我有多感动吗?”万娜完全不理会祗恒寿的提醒,反而越说越来劲。
烺天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难看,因为万娜提到了那场婚礼,不由得就让他想起那段窝囊经历。他下意识的瞪向祗恒寿,当时为这家伙不知流了多少眼泪,现在想起还觉得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