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哥你醒啦,”吴超正坐在饭桌前夹着一根油条吃的起兴,“快过来吃饭,阿姨刚熬好的粥。”
舒瑜洲刚冲了澡,头发连擦都没擦,还带着水珠,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诱惑,昨天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晚上又全吐了,现在还真有点饿了。
他拉开凳子坐下,热乎乎的粥喝进胃里,暖暖的,感觉还不错,顺手夹了一口青菜说:“厉闵航那孙子人呢,他昨天晚上走了?”
“没有,我哥去警察局了,早上六点多就走了,他说一会儿回来接你,”吴超话说的自然,脸色可不自然,低着头一个劲儿往嘴里夹菜,生怕舒瑜洲看出来什么了,“警察局那帮狼崽子,办事之前要是不把他们喂饱了,只能等着挨咬。”
舒瑜洲把面前的那盘菜朝吴超那边推了推,喝了口粥,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条子那边能贿赂到什么级别?”
吴超暗自松了口气,嘴里嚼着油条,撇了撇嘴,“不知道,这事儿都是我哥亲自去办的,他说别人去他不放心。我跟你说洲哥,要论身手,整个厉氏随便拽出来一个那都是一流的,但是说起来动脑子嘛,能独当一面的没几个。这是我哥说的。”
舒瑜洲不知道厉氏的内部情况,可就昨晚那群人里面,看着没一个是光动手不动脑的,尤其是那个赵成宏。即使这样,厉闵航还嫌没人能独当一面?
破天荒的喝完两碗粥,舒瑜洲心里还有点小高兴,身体是革命的根本嘛,连他/妈/的吃个饭都腻腻歪歪的,还能干个毛线啊!
刚放下碗,厉闵航就回来了,虽然不是风风火火,但气氛明显不对。
舒瑜洲起身迎着他走过去,凭着后者强制压抑的脸色,心里揣摩着,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厉闵航倒是先开口了。
“穿衣服,跟我出去一趟,”厉闵航的语气关心味儿十足,跟刚才进来时散发的那种阴沉截然不同,像换了一个人,“穿厚点,外面的天反常的冷。”
舒瑜洲没多问,扭头一看吴超正用牙扯一件黑色风衣的牌子,“我来吧。”他直接拽过来了,拿出兜里的打火机把线烧断了。
那件衣服本来是厉闵航当做生日礼物专门送给吴超的,然后那位小爷嫌黑色不衬他的气质,一直挂在更衣室里没穿。
舒瑜洲对穿着没太多要求,能穿就行,而且他身材高挑,比例又好,不挑衣服,一般的衣服穿到他身上都有型儿。
吴超看到那个气质瞬间提了一个档次的人,心里还挺痒痒的,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先试试那件衣服。
“洲哥,你这身材简直是行走的衣架子啊,几块腹肌啊?”吴超围着舒瑜洲转了一圈儿,满脸羡慕又毫无顾忌的弯着腰掀开人家的毛衣,他虽然也有腹肌,但身高不够,看着不如舒瑜洲有气势。
舒瑜洲连个表情都没摆出来,直接一脚踹到吴超腿上了,“闲是吧?”
“盯场子去!”厉闵航甩出这句话,揣着兜大踏步出去了。
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吴超觉得他哥还在生他的气,而且他有种失宠的感觉。
“你刚才去警察局了?”从海边别墅出来,上车前舒瑜洲点了根烟。
今天的天儿反常的冷,好像昨天还是初冬,现在突然就是寒冬了。厉闵航像是习惯了似的,把空调开到最大,然后开了点窗户,“去了,昨天晚上飞昂说警察局最近刚来了个副局长,好像有点来头儿,跟正局长对着干。”
即便厉闵航只是点了一下,舒瑜洲也听明白了,冲着窗户外面弹了弹烟灰,“如果能摆平警方的话,我觉得倒没有必要跟启方对着干去争夺瑞恒。”
“继续说下去。”厉闵航扭头,看到舒瑜洲手指间夹着半支烟,嘴里吞云吐雾的,面前一片白烟朦胧的看不清他的脸庞。以这样的姿态看过去,他觉得舒瑜洲根本不像一个十七八的少年,那种老成的感觉是装不出来的,也并非一天半天的形成的。
“跟启方合作,拿下瑞恒,剩下推到启方身上,让条子来收拾他们就行了。”舒瑜洲知道厉闵航在看他,真想骂几句脏话,“前提是警方有足够镇得住局的人。”
厉闵航眼睛里的目光在挣扎,因为心里那点莫名的难受。舒瑜洲说的这些他昨天晚上多多少少提过一点,看来昨天晚上舒瑜洲很早就开始难受了,难受到离的他那么近都无暇多想他说的什么意思。
“可方老爷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肯定能想到我们的阴谋,即便我们提出合作也是被拒绝。”厉闵航并没有揭穿他。
舒瑜洲按灭手里的烟,冷哼一声,狠狠地斜了厉闵航一眼。在厉闵航的眼睛里他看不出一丝应有的反应,或思考,或赞同又或者反对,反倒是接话接的那么快,那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说的方法那孙子早就想到了,故意这么问探他的想法。
“那就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这点用不着爷教你吧?”舒瑜洲说的特没好气,总是有种厉闵航掌控着一切,却人模狗样儿端坐在旁边看他那点浅短想法的感觉,即使对方没有,但那种□□裸的仿佛把他看穿的目光也让他很是反感。
窗外那阵冷风吹进来的刚刚好,把舒瑜洲夹枪带炮的话过滤的听不出一点怒意来,反倒是有那么一丝性感。
厉闵航完全没发现旁边那位已经变脸了,他的心里正琢磨着舒瑜洲话里的其中两个字,我们,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从舒瑜洲嘴里说出这个词,竟然跟小孩子拿到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