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自主地唔了一声,心想拓跋文什么时候有这种力气了,步六孤又叹了一口气,说连岳怕自己再挨一顿揍,让他瞒着我,嘱咐我下次见了他千万别说漏嘴。
我还真动过这个心思,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连声和他保证不会。
步六孤又说可别,说自己也想揍,但是连岳扮的一手好可怜,他常常下不去手,听说我连拓跋文都敢打,请我哪天寻个由头先揍他一顿再说。
这才过了一天不到,我赶忙问他哪来的消息,步六孤左右看了看,凑上来低声说拓跋文下了朝和连岳抱怨我,说得太投入不小心叫他听到了。
我手又有点痒,看着他没吭声,步六孤重新捡起话题说,连岳自己也知道不行,他试着戒过几次,但是觉得冷热难耐,流涕不止,没法出门见人,他事情多,皇帝闹脾气又不给他假,只能先吃一点对付着。
我恍然大悟,给他出主意说等哪天江傅山进了宫先蒙头揍上一顿,再让他装可怜装病把这玩意儿戒了,但是刘宋那边一计未成,必然不肯罢休,一定要把事情瞒住,不能给别人攻讦他的机会。
步六孤和我翻白眼说这个还用我教?我给了他一拳,从池子里爬出去换好衣服去找拓跋文,打算和他算算拿床笫事和臣子说的账。
结果我刚进了房门还没来得及和他开口,拓跋文一脸为难地和我说,册封皇后的时候,贺若得穿女装。
第25章
我愣了一下,顿时不知道要先和他算哪个的账了,拓跋文可能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趁我发愣的时候殷勤请我坐下,又喊宫女来给我捶背揉肩,等我回过神来拓跋文已经溜到了三丈远的地方。
我冷静了一下,说陛下先回来,好歹给我讲清楚怎么回事再溜。
拓跋文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会儿我的表情,试探地往我身前走了两步,也和我愁眉苦脸地说都赖那帮汉臣,讲什么阴阳相合,他不答应就要跪死在大殿里。
我点了点头,说现在朝里剩的都是陛下的小棉袄,不好不给面子,所以就只好叫我不要面子了。
拓跋文没话说,但是他一脸委屈地看着我,眼睛也睁大了,看上去像是长了一对异色的猫眼,我被他看得要软化了,但是脸上摆着一副冷硬的表情想了一下,说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个条件。
拓跋文又马上换成了一脸胆战心惊,问我说什么条件?
我抱着胳膊大刀金马地坐在椅子上看他来来回回地变脸,心里居然还觉得有点儿可爱,我说这样,册封的时候我穿女装和戴凤冠霞帔,晚上洞房的时候狸奴穿抱腹(肚兜)和缚胸,一人一次谁都别笑话谁,怎么样?
我身后那宫女愣了一下,手重了,捏得我龇牙咧嘴起来,拓跋文是个脸皮厚的,他面不改色地和我对视了一会儿,一口答应下来,还问我想看什么颜色的。
我笑眯眯地说当然是大红,拓跋文这次痛快了一回,午寐后就叫了中才人来量体裁衣,说要加急做出来。
我休息了一中午,胳膊酸痛抬不起来,躺在床上问他怎么这样着急,日子已经定下来了?
拓跋文说在五月中,他穿好外袍,一手撑在我枕边俯身下来,抵着我的额头说,因为他也着急,等我做了皇后就不会总想着和步六孤跑了。
我私下里认为他这口醋吃得没边,不过只是想了想没说出来,我看了一眼门外,感觉离中才人赶过来还有一段时间,慢吞吞地抬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开始啃他的嘴唇。
突然发现历史背景的时间线乱了……
先说一下,故事的时间大约在宫苑490年左右,这个时间点真实历史上北魏应该在准备从大同迁都洛阳,刘宋已经快亡了,还有点儿细节等我完结后统一修。
顺便摘一段《魏书》旧本目录叙(北宋史学家刘攽):
拓跋氏乘后燕之衰,蚕食并、冀,暴师喋血三十余年,而中国略定。
其始也,公卿方镇皆故部落酋大,虽参用赵魏旧族,往往以猜忌夷灭。爵而无禄,故吏多贪墨;刑法峻急,故人相残贼;不贵礼义,故士无风节;货赂大行,故俗尚倾夺。
迁洛之后,稍用夏礼。宣武柔弱,孝明冲幼,政刑弛缓,风俗媮恶,上下相蒙,纪纲大坏。母后乱于内,群盗挠其外,祸始于六镇,衅成于尔朱,国分为二而亡矣。
虽享国百余年,典章制度,内外风俗,大抵与刘、石、慕容、苻、姚略同。道武、太武暴戾甚于聪、虎。孝文之强,不及苻坚。其文章儒学之流,既无足纪述,谋臣辩士将帅功名,又不可希望前世。而修史者言词质俚,取舍失衷,其文不直,其事不核,终篇累卷,皆官爵州郡名号,杂以冗委琐曲之事,览之厌而遗忘,学者陋而不习,故数百年间,其书亡逸不完者,无虑三十卷。今各疏于逐篇之末。然上继魏、晋,下传周、齐、隋、唐,百六十年废兴大略,不可阙也。
臣攽、臣恕、臣焘、臣祖禹,谨叙目录,昧上。
又,明晚有个考试,所以明天没有更新。
拓跋文离开的时候带着一个红肿的嘴唇,我又在床上瘫了一会儿,宫人来报说江少傅带着太子殿下来了。
我让他们在正厅等一会儿,换了一身窄袖短打去见他,步六孤中午没走,在他原来住的地方睡了一会儿,看见江傅山来了也从屋里绕了出来。
江傅山大概是心里有鬼,看见步六孤居然哆嗦了一下,转头眼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