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问:“这也要生气吗?”我一字一句解释:“我和应姝当时是情侣关系,做什么都应该是理所应当的。”
说完我握住她的手,说:“当然,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那时候我心里全是你,很对不起她,所以双方都觉得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她呸的一声捏住了我的下巴,看了我几秒后嘴角的笑意快要忍不住。
“贫嘴。”她低头看着我说:“你脸红了你知道吗?”
我点头:“我知道。”
但是有什么关系,哄某人开心才最要紧。
她看了我很久,终于舍得放开我,继续抱着她的电脑,我起身给她洗了个苹果,她没有接,就着我的手就咬了一口,一来一回的,倒是我喂着她吃了下去。
等到她把手上的东西弄完,眼看又要开一个邮箱,我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顾桐。”
她随意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我说:“以后在外面,如果不方便,我们可以姐妹相称。”
她拿着鼠标的手一抖,打开了一个不相关的页面,接着又关闭,回头看着我,脸上满是疑惑。
我靠着沙发,缓缓说:“姐妹这个称呼,我一直很不喜欢。”我停了几秒,换一句说法:“应该说是从前,我一直不喜欢。”
她问:“现在呢?”
我说:“没感觉了。”
总有些事,是需要放下的。
对这个称呼的厌恶,多少还带着我恶意的揣测,如今时过境迁,我们走到如今的模样,什么都已经不重要。
第一次知道顾桐,是在我妈妈的故事里,彼时我和她在旧房子里的书房里做作业玩耍,我无意间翻到一张照片,照片年代感十足,里头有一男一女,男人是年轻时的爸爸,而女人。
“这个阿姨是谁?”我转头问妈妈。
她的目光从她手中我的作业中移过来,盯着我手中的照片,愣神片刻,缓缓地在我身边蹲下来。
“这个阿姨……”她欲言又止。
我看着她的神色染了写哀伤,便不再往下问,但真相总容易浮出表面,不巧的是,这张照片下压着许多的信,有些在信封中,有些零散地随意放着,信头和信尾,全是爸爸和另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
多少能猜着些,那时我才二年级,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年纪,妈妈觉得我小,她把我当成了树洞。
那个午后,我知道了许多关于他们的秘密,也知道了,顾桐这个比我小一岁的姑娘的存在。
听妈妈说,顾桐满月时,我们一家子去喝了满月酒,也是那时,顾桐的爸爸才发现,双方家长都给自己的女儿,取了个与树相关的名字。
说巧也巧,最后他们说,希望自己的女儿们,能同姐妹般地快乐成长。
顾桐把电脑盖上,脸上仍旧有些吃惊,伸手想摸我的脸,可还是握住了我的手,这个我从来没把她当妹妹看待的人,此刻坐在我身边。
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你说这个人,怎么就能让我,让我……
我心里叹气,听她问:“你不讨厌我了?”
我笑了笑,我反问:“我讨厌你?”
她听着也笑了起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低声嗯。
讨厌,她这个人,作为妹妹,存在在我的生活中。
我的妈妈,和顾桐的妈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而顾桐的妈妈,就是,那张照片里的女人。
她和我的爸爸,相遇,相知,相爱,最后却因为那时候的通讯关系和彼此的性格原因分开,于是暗恋我爸爸的我的妈妈,找到了机会。
而顾桐的妈妈,最后嫁给了一直喜欢她的顾桐的爸爸。
巧的是,她的爸爸,和我的爸爸,是发小。
这个四角恋说出来真是狗血得很,我很难想象,我家中的这两位长辈,年轻时竟然发生了这样精彩的故事。
父母辈的事情我也只知道这些皮毛,那时的我也只把这当作一个故事,听完就罢了。
直到顾桐和她的妈妈,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那时的我,亲眼看见他们三个背着我们在外面的餐厅吃饭,其乐融融的像是一家子,顾桐的嘴角沾了点酱油,爸爸拿纸巾笑着亲手帮她擦去。
多刺眼。
原来,从小对我苛刻,说话一板一眼的父亲,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几天后,我才知道,原来餐厅里看到的这两个人,就是妈妈故事里的那个阿姨,和那个顾桐。
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讨厌她。
爸爸说:“顾桐的爸爸不在了,我们要多照顾她们母女俩。”
我冷笑,顾桐妈妈雷厉风行做事果断,手下继承了顾桐爸爸的所有财产,需要我们照顾?
爸爸说:“顾桐他们就住在楼上,你们年纪相仿,你多照顾照顾她。”
爸爸说:“我认顾桐做干女儿了,顾柠,你多了一个妹妹,开心吗?”
爸爸说:“顾桐是个乖孩子,懂事嘴巴甜,顾柠你多向妹妹学习。”
我冷笑。
爸爸在我面前多提一次顾桐,我对顾桐的厌恶便多一分,后来妈妈的身体渐渐不好,而我在爸爸的眼里,看不到她对我们的半点爱意。
小时候心思极端又可怕,总觉得她们的出现,就是要回来把我们身边的一切都抢走,想让我们难堪。
这个想法,让我离顾桐越来越远,见面了也没有好脸色。
她叫我姐姐,让我觉得很恶心。
如今,从前那个恶心的感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