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让德拉科有些意外,他忍不住反问道:“你们不怕我泄露机密吗?”
“如果我们担心这个,就不会让你听到这么多信息了。”卢平回答道,“不过说到这儿……现在只有你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德拉科,我希望你还是能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我知道的就是那么多。”德拉科马上说道,“我已经全部告诉韦斯莱他们了。”
“真的只有那么多吗?”卢平敏锐的眼睛盯着他。
德拉科心里咯噔一声,他咽了口口水,还是镇定地回答道:“是的,只有那么多。”
到了周四,德拉科和几个凤凰社的成员坐上了借来的几辆麻瓜轿车,前往德思礼夫妇所在的女贞路。
他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清新的卖花小店和长长的木制围栏连绵到起伏极大的道路的另一头,他从高处看见了在一排排笔直的建筑间穿梭的太阳。行人的侧影被照得明亮,德拉科闭上了眼。他感觉阳光像是电子穿过了他的睫毛。
德思礼夫妇所居住的女贞路是一条再平凡不过的小路了,它完全看不出一点魔法的特征——事实也是如此,几乎没有巫师在此定居。
蒙顿格斯的开车技术非常差劲,经常急刹车、急转弯,德拉科跳下车后只觉得想吐。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乘这种麻瓜的玩意儿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克服了恶心感后便好奇地左顾右盼——这就是哈利一直居住的地方吗?他在这儿生活了将近十七年?不,德拉科记得他原本是和他的巫师父母一起住的,如果没有伏地魔,他应该会和他一样在巫师家庭中长大……
“现在就要搬走了吗?”德拉科转过头,他看见一个长着胡子的高高胖胖的中年男子提着两个行李箱从门里挤出来,表情看起来极为不善,“我以为会在七月三十一号,那小子生日那一天!我们还没有完全整理好呢……”
“本来计划是这样的,但是哈利他……出了点事,所以计划不得不提前了。”卢平解释道。弗农姨夫正想继续说话,他忽然看见了站在一旁的疯眼汉穆迪,他那只蓝色的假眼滋溜溜地转着。这诡异的景象显然吓到了他,他紧抿着嘴唇不再说话了。
佩妮姨妈是个手长脚长、脖子也长的女人,德拉科觉得她看起来就显得极为尖刻。她正一边拽着她那个极其肥胖的儿子往外走,斥责他别再吃零食了——德拉科非常疑惑那样庞大的身躯是怎么挤出那窄小的门的。
达力匆匆忙忙地把最后一块蛋白饼干塞进嘴里,抬起头却正好对上了德拉科冷冷的眼神,不知为何浑身一凛,下意识避开了他。
“他——他没有回来吗?——我是说,他不和我们一起走吗?”达力转了转头,忽然大声问道。
“什么?”佩妮姨妈困惑地看向他。
“我是说,表弟他不在这儿吗?”
“哈利有事不能回来,所以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唐克斯解释道,她和卢平对视了一眼,都有一丝无奈。
“哈利的行李你们也帮他收拾了吗?”许久不说话的德拉科忽然问道。
弗农姨夫的注意力终于从疯眼汉穆迪的眼睛和唐克斯的头发上收了回来,转向德拉科——这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男孩,他的勇气仿佛又回来了似的,气呼呼地大声嚷嚷道:“我说过了,我们整理得很急!我们本来以为是七月末……”
“那就是还没有收拾,对吗?”德拉科打断了他的话,“他的房间在哪里?”
德思礼一家面面相觑,最后是佩妮姨妈回答了:“他的房间在阁楼。”
德拉科朝她点点头,朝旁边的凤凰社成员说了句“我上去一下,你们不用管我”后便双手揣在口袋里快速跑进了屋内。
在来之前他曾设想过哈利的住所会是怎样的,但他所看见的一切比他能想象的还要贫瘠。不知是不是值钱的东西都被转移出去了的缘故,客厅里空空荡荡,木质地板上残余着纸屑和垃圾。
德拉科看见房间里的床铺都只剩下了木板,其中一个房间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报废的电视机和一堆拆开的礼盒。他攀上通往阁楼的狭窄木梯,两侧没有扶手,他只能扶着墙在昏暗的空间中前进。
那扇门在不远处摇晃,越来越近,他终于走到了它面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它。
阁楼狭小而拥挤,带着那个人生活过的杂乱味道。墙角的床上铺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床单,书桌面朝着窗户,德拉科走过时踩到了一块动静有些奇怪的木板,蹲下一看却发现那块木板是可以活动的,下面堆着一些用过的旧课本和发潮的羊皮纸。
德拉科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静静地望着窗外忙碌的街道。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哨声在耳边回荡,那几辆车还停在路边,挡风窗反射着太阳的光辉。
其实他并非完全没有来过这里。在那个梦境中,他曾以菲柯特先生的身份来到这儿,截下了哈利寄给小天狼星的一封信。但那时候是在深夜,他并没有好好打量过这条街,更没有进入过这个房间。
而此时他坐在这儿,他仿佛看见哈利暑假时是怎样悠闲自得地躺在床上看书写作业,坐在书桌边发呆……不,他的生活应该没有这么容易,从他姨父姨妈的态度和藏在木板下的书本就能得知这一点……那他到底是怎样度过这一个个烦恼的暑假?当他一个人孤独地呆在这不理解他的世界里时,他都会想些什么?他是否觉得孤单,是否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