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真正的活动他是不会告诉季盛瑜的,唯有对这位头顶大鼓的人充满鄙夷味道的冷哼一声。
这声哼让季盛瑜似乎从中解读到了某种不满的情绪,某人立刻坏笑了起来,跟在贺森凉不言不语,只拿极露骨的眼神去看贺森凉,看的贺森凉心惊胆战,生怕一步迈错,被这人打发了借口拖回木屋。
虽然,他的内心深处,偏向这种做法多一点点。
“你是不是觉得我昨晚上太正人君子了?”季盛瑜不掩饰自己从贺森凉的动作里读到的信息,“还不是心疼你太累?给你换衣服都没反应,你还想让我对你做什么?”
“哦,在床上也是这样,像条咸鱼。”贺森凉面无表情的说。
季盛瑜懵圈的了半晌,似无话但最好还是说一句的补话:“没事,有我在。”
贺森凉很平淡的将季盛瑜浑身上下扫视了一通,突然想到此人天赋异禀的吻技,对季盛瑜说自己在床上也很天赋异禀的说辞不持有任何看法,谁知道到底谁在床上更天赋异禀呢?
还没到床上,谁说都是个表象。
“这是去哪?”他看不出来到山崖下能做什么。毕竟他是个野生的,不爱运动的,只爱在家薅狗的青年。
“崖下,带你攀岩。”季盛瑜并不指望贺森凉能真正的把山崖给爬了,毕竟带他攀岩的真正目的本就不在此,贺森凉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停住脚步,抬眼望着至少五十米的最低的山崖。
他怀疑季盛瑜是睡人不成反谋杀。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想悄无声息的把我弄死,好继承我的资产?”贺森凉站住就不肯继续往前走,季盛瑜对他做出的猜测哭笑不得,有时候贺森凉的问题,季盛瑜真真没法用心回答。
“我喊你哥还不成吗?你放心,并不一定让你攀上顶。”
贺森凉瞪着季盛瑜,“既然上了,还有半途而废的一说?我的词典里可没有放弃这个说法。”
季盛瑜连连点头,如果有放弃,贺森凉早在感情这块改邪归正,走上迎娶白富美的道路,也不至于在他这个坑里一窝就是六年。
“凉凉,如果你不想玩这个,咱们就去玩漂流,下午去钓鱼。”
贺森凉抬眼望着那尊在他视线里已经成了催命山的山崖,一点都没有想逞强继续去攀岩的打算,他斟酌着措辞,下定决心道,“如果你想玩,我可以在下面等你。”
季盛瑜心想,主要是想带你上去玩,你都不上去玩,我一个人在上面有什么好玩的?季盛瑜拉着他往回走,动作举止间轻柔呵护,语气更是顺从自然。
“没事,你想玩什么,咱们就玩什么。”
漂流的路线是季盛瑜早就定好的,自己也亲自上阵试验过,保证百分百安全,才敢让贺森凉玩。
“穿好救生衣。”季盛瑜递给贺森凉一套救生衣,“漂到底回木屋换衣服,出门前我准备好了姜汤的材料。”
贺森凉抖开救生衣,手脚麻利的给自己套上在水中的救命符,他从没有玩过漂流,还是在没有工作人员的情况下,第一次尝试被称为玩的就是心跳的运动。他的心里有点紧张,还有点对未知领域的新鲜感。
“我负责掌舵,你负责观景,做得到吗?”季盛瑜也给自己穿好了救生衣,将橡皮艇从被水流中拉过来,“上。”
贺森凉从没想过自己漂流的橡皮艇会如此的迷你,没吃过猪肉经常在电脑上看见猪跑的贺森凉彻彻底底的哽住了半天,才问道,“你这,橡皮艇似乎和别的地方漂流用的橡皮艇不太一样。”
季盛瑜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面不改色的胡诌乱扯道,“这是我专门为咱两定制的,就算我是个老手,带一个全新的新手,还是稍有吃力,如果你既能坐中间又能占据着尾端,那我就好带很多。”
贺森凉眼带怀疑,语气疑惑的说:“是吗?”
在忽悠路上坚持不肯回头的季某人,脸皮相当可以的点头肯定,“是,不然我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挤着的橡皮艇?”
“既然你有你的原因,那我们出发?”虽然贺森凉从没有玩过这项心跳运动,但他的运动基础在,不摇不晃的扎根在了尾端上,本来打算伸以援手的季盛瑜很失望的收回了刚有苗头的手。
季盛瑜踏上橡皮艇,背地里苦练了十几天橡皮艇掌握技能,所有的辛苦努力全在今天这一次的漂流上。他想给贺森凉最好,最开心的漂流体验。
刚开始很顺利,在季盛瑜的稳盘操作下,两人顺着急促的水流连转三个弯,都安然无恙,季盛瑜默算着还有多长的路段到底,贺森凉落个清闲,双手按在橡皮艇尾端的两边,偶尔瞟下天空,偶尔瞟下水流两边飘逸而过的树枝草木,偶尔瞟下坐在前方的季盛瑜。
“好看吗?”季盛瑜的声音在哗啦啦的水声中并不响亮,贺森凉能听见全凭他高超的专注力。
“你问的是风景还是你?”贺森凉漫不经心道,他不知道漂流的终点在哪里,但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条漂流暂时还没有终点,因为从季盛瑜身上蔓延出来的安全感给予了他极大程度上的依赖。
“都有。”季盛瑜沉稳着操控木浆改变方向,尽管水声极大,水面陡峭,季盛瑜还是分出了大部分的心绪来听贺森凉的回答。
等了半天,身后人像是失语,季盛瑜追加了话说,“这个问题很难吗?”
“当然。”贺森凉施施然道,仿佛他一直没说话就是在等季盛瑜的追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