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庚宝从后座上坐起,透过后车窗,见车屁股后头不远不近的跟了辆吉普,那开车的司机见他望过却,还冲他狰狞一笑。
“跟了多久了?”
李峰说,“不知道,就刚才我进加油站加油的时候,看了一眼,那车没进去加油,就在外头停着,等我把车开出来后,他就一直在后头跟着”
牛庚宝对这边不熟,就问,“再过去到哪了?”,他不管对方想劫财还是想闹事,敢挡他路,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过了这片,地就开始荒了”,李峰是跟着导航走的,他记不住地名,之前看了地图,只知道出了盘县后往南走,有一片挺荒的。
牛庚宝想了想,说,“继续开,别停”
“好勒!”,这李峰也不知怎么的,明明牛庚宝也没做什么,可没来由的,他心里就踏实了不少,只道,大师果然是大师!
路越走越不好走,路坑洼的很,跑着跑着,前头的凯美瑞,突然摇下来半扇车窗,一只鸟扑棱着翅膀飞到车顶上,后头的吉普车上,疤脸司机,说,“怎么还有鸟?”
“那不正好,一会儿烤来吃”,车后座突然传来个声音,听起来还挺兴奋。
疤脸司机不屑的哼了一声,“胖子,别什么都吃,当心哪天吃死了”
被叫做胖子的,冲前头的座椅狠踹了两脚,“老子想吃啥吃啥,要你这龟孙子管!”
那疤脸也不是善茬,眼一瞪,就想怼回去,车里头另有一人说,“哎,我说,他们不会有后援吧?要不这鸟蹲车顶干嘛,难不成是在监视我们”,说着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这车上一共有三人,除了疤脸那个,后座坐了俩,一个干巴瘦的,就是正乐的这个,另一个,则是个穿着土黄色常服的和尚。
“哪来的后援,都跟这么久了,要来早来了”,被这么一岔,疤脸男脸色好了不少,他又回头问,“哎,胖子,你确定这两头是肥羊?”
胖子就是那和尚,只听他说道,“超市里我就瞄上了,那小小子掏钱的时候我没看清楚,不过,那小平头的钱包里夹了一摞卡,况且,他们买了两大车东西,兜里肯定有钱”
这和尚嘴里的小小子说的是牛庚宝,小平头则是说的李峰,原来超市结账的时候露了财了,引来了三只豺狼。
疤脸啐了一口,骂道,“卡有个屁用,能当饭吃呀!”
那干巴瘦的男人在和尚没发飙前,先打了圆场,“那小的长的挺俊一个,卖了也能换不少钱吧?”
“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哈!”
“钱我们要抢,人我们也要卖,一趟赚双份,不亏!”
这三个,那是坑蒙拐骗偷抢,坏事做尽,就是急了,他们连人也杀的。牛庚宝和李峰也是运道不好,这才刚出了盘县没多久,就叫他们遇上这仨,要是平常人,说不定这趟就栽了,可牛庚宝他还是人么?
吉普车里,三人说起这趟买卖,那是越说越来劲,却不知,他们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一个不落的进了牛庚宝耳朵里。
想卖我,呵呵!
第19章 第 19 章
贵州多山地,这边的山一座连一座,跟看不到头似的。穷山恶水多事故,凯美瑞跑山地跑不过吉普,没一会儿就被别停了下来。
李峰紧握方向盘,盯着吉普上下来的三人,说“大师,我一会儿冲出去拖住他们,你赶紧跑”
这人本质还是不错的,牛庚宝后来又给算过一回,是个有福的,要不然,他也不放心把人留在身边,世道险恶,多宝一直这么提醒他。
“不用”,他屈指往车顶敲了敲。
原本蹲着的火神鸦,翅膀一扇,直飞冲天,它在上头盘旋了几圈,然后张嘴‘呀-呀-’叫唤了两声,叫声在山间回荡,不一会,山里‘呼啦啦’飞出五六支鸟群,浩浩荡荡冲着这边来了。
吉普上下来的那三人抬头望天,“这些鸟怎么回事?”
那干瘦男人指着叫完又窝车顶去的火神鸦,说,“是不是那只乌鸦叫来的?”
这鸟是真懒,能趴着就不站着,能站着就不飞着,也是奇葩了。
“管他娘的啥玩意儿,正好打了吃”,和尚手里提了根□□,他拉开保险,冲着鸟群放了一枪。
‘砰’的一声,这就像个信号,枪声过后,鸟群乌压压朝下俯冲。
“大,大师”,坐在车里的李峰磕巴了,眼前一幕实在是太壮观了,数以千计的鸟如乌云般,压在那三人头顶,它们旋转,俯冲,拔起,车轮似的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简直,看得人太,太爽了有没有!
都说蚁多叮死象,这鸟的杀伤力也不弱,一啄一道血印子。
“哎呦,快快,回车里去”,三人惨叫着抱头乱窜,但鸟群阻挡了视线,几乎叫他们寸步难行。
好不容易回到车里,关上车门时,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车外,鸟群还在车顶徘徊不去,干瘦男人抹了把脸上的血,心有戚戚道,“怎么办,这趟还做不做了?”
疤脸盯着窗外,眼睛就跟啐了毒似的,“做,怎么不做了,要不然,我这血不就白流了么?”
干瘦男人又去看和尚,却见和尚正一脸垂涎的盯着对面车顶的那只乌鸦,看样子也是不肯罢手的。
这边,李峰收回视线,对牛庚宝说,“大师,我们真不走么”,之前那么好的机会,没走,可惜了。
“你在车里等着”,牛庚宝开了车门出去,他走到吉普车前,敲了敲车窗。
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