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王府,忘忧殿,是政王妃长孙既白居住的地方。
这一日,季白在殿内用过午饭,然后进卧房午睡了近一个时辰,醒来后就盯着头顶的床帐发呆。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月余了,每天被困在这方寸之地,高墙之内,吃了睡睡了吃。没有政王的允许,他连王府的大门都出不去,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翻身下床,季白从床下面搬出一个红漆木箱出来,箱子不算太大,方方正正的,也没有什么花纹,很是不起眼。
季白却视若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抱到床上放好,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姬七儿听到内室有动静,想是王妃午睡已经醒了,就轻手轻脚地进了内室准备伺候王妃穿衣。谁知道她刚走进来,一抬眼,却看见长相清雅秀美的男子手里正捧着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看得专注,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还在骷髅头上四处摸索,那模样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般。
姬七儿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小声惊叫了一声,用手捂着眼睛不敢看,“王妃,这,这·····”
季白扭头看见她的样子,不由地笑出声来,把那骷髅头重新放回箱子里去,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别怕,就是个骷髅头而已。”说完,把木箱重新塞回床底下。
“骷·····骷髅头。”姬七儿害怕道,“王妃要这东西干嘛?”还藏在床底下。
“这是我的工作啊。”季白不以为意,“就这个还是我让茗烟好不容易给我找到的呢,我又出不了府,现在只能摆弄摆弄这个了。”说完便叹了口气。
提到这个,姬七儿摇头,兴奋道:“不是的,王妃,你现在可以出府了。”
“你说什么?”季白激动地从床上跳下来,连鞋子也来不及穿,两眼放光地盯着姬七儿,不敢置信道,“我现在真的可以出去吗?”
姬七儿被他兴奋的情绪感染,开心道:“是啊,就在王妃刚才午睡的时候,王爷派了竹息过来,说以后王妃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不过为了王妃的安全,要让王府的侍卫跟着。”
季白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不就是多几个尾巴吗?只要能出王府,其他的他都不介意。
当日酉时时分,待暑气稍稍消散一些,季白就兴冲冲地换了身轻便衣服,带着姬七儿和茗烟出了王府,两个王府的侍卫也换了便装,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混在寻常百姓里。这样既可以保护主子的安全,又不会扰了主子的兴致。
终于从王府出来,季白感觉自己像是被放风的囚犯一般,第一次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心情大好的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新奇不已。
看这街道两边的建筑风格和百姓的衣着打扮,这个朝代倒有些类似于唐朝。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摆摊小贩的吆喝声不断,倒颇有些盛世气象。
“公子,你饿了吧,小的带你去京城最有名的云来酒楼吃饭,他们家做的醉鸡可是闻名京城啊。”茗烟笑嘻嘻的说道,说完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显然是想到醉鸡嘴馋了。
“你呀,就知道吃。”姬七儿打趣他道。
“那小的也是想让公子品尝一下咱们京城的美食嘛,公子家在北方,以前也没来过京城,肯定没吃过。”茗烟有些委屈地小声嘀咕着。
季白笑了笑,“你说的醉鸡我的确是没吃过,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你小子今天就带我们去见见世面吧。”
“好嘞,公子。”
三人正笑闹着往云来酒楼的方向走去,前方却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街道上的人群自发地朝两边退去,就见迎面一人骑着高大的骏马缓缓驶来。
此人长得俊朗挺拔,身材劲瘦修长,剑眉星目,一脸正气。穿着黑色绣金纹的官袍,头戴官帽,腰间别着一把宝剑。
他控制着马走的并不快,因为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官服的衙役,其中两个衙役押着一个年轻女子,女子手脚都带着镣铐,步履蹒跚。剩下几人抬着一个简易的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只是那人从头到脚被白布盖得严严实实的,看不真切。
那女子一路哭哭啼啼,喊叫声哀恸悲戚:“大人,民女是冤枉的,民女怎么会杀死自己的丈夫呢,民女冤枉啊!”衙役们见惯了这个,皆不为所动。
一行人从人群中走过,围观的群众在一旁小声讨论,有的说,看这女子长的花容月貌的,一定是成亲后不守妇道,在外面有了奸夫,后来事情败漏,所以就杀了自己的丈夫。也有人说,这女子长的挺面善的,不像是会做出弑夫这种大逆不道事情的人。
一队人走到离季白他们不远的地方时,抬担架的一个衙役脚下却突然被什么狠狠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连带着其他几个衙役也都重心不稳,手里抬着的担架狠狠地颠簸了几下,尸体身上的白布滑了下去,露出了一张青灰色的男人的脸,脖子上有一道青紫色的勒痕。
季白盯着那尸体看了片刻,脑中灵光一闪,伸手摸了摸下巴,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
几个衙役重新稳住脚跟,迅速整好队形,将白布重新盖回男子脸上去。马上的男子一挥手,队伍重新开始往前走。
此时一个白衣男子却突然上前,拦在了队伍前面,官服男子慌忙勒马,皱着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是何人?为何要挡本官的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