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瞪了她一眼,立马更正道:“如今是徐知府了。”王夫人立马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懊恼的说:“瞧我这嘴巴,又叫顺口了,一会等郡主和沈夫人来了,万不能再说错了。”
韩教授的夫人一脸神秘的说道:“你们知道嘛,就是这个沈大人也了不得。”看着众人一脸八卦的模样,韩夫人也不卖关子了,悄声说道:“这沈大人可是沈太傅的嫡子。”
“哇!”众人一幅兴奋的模样,纷纷问道:“太傅是不是很大的官。”
韩夫人无语地看了看她们,也懒怠的解释,只含糊说道:“那可是皇上的心腹。”这群女人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又都讨论起朱朱来,说她娘家靠山硬嫁的也好,当真是羡慕死人了。
这些女人虽说都互相称呼夫人,不过是大光朝对此不严苛罢了。认真叙起来王夫人、薛夫人才不过是六品安人,剩下多半都是没有诰命的。她们因为自己出身和嫁的男人品级并不高,因此对朝堂的事并不了解,连川南官场的事都一知半解,平常挂在嘴边的话基本都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
薛夫人作为六品宜人,原在川南是显不出来她的。这会也是趁着旧的一批官员倒下,新的还未上任这个空当,又恰好家里二进的小园子里种了几颗梅树,才叫她捡了这个机会,请了大家来聚聚。
原本她以为能请到沈夫人(朱朱)难得了,实在没想到连郡主都来,实在是天大的脸面。
为了办好这场赏花宴,薛夫人还特意从外面定好了席面,就想在郡主面前留个好印象。
听着这些妇人讨论着郡主的家事,薛夫人怕她们一会收不住嘴,在郡主面前露出话头,到时只怕得不了好,因此连忙打断话头:“那些都是京城来的大人物,也是咱们能说嘴的?快都住了嘴吧,郡主马上就来了。”
众人闻言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说徐家的事了。恰好此时,丫鬟来报:“沈夫人的车到门外了。”
薛夫人闻言连忙披了斗篷出来迎接,众人也不敢拖大坐着不动,因此都跟着出来了。
朱朱这边刚下了车往里走了几步,后面跟着的蜜糖忽然说:“瞧着后面那辆车像是二姑娘的。”
朱朱连忙转回头刚到门外,青青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朱子裕撩起帘子先跳了下来,看到朱朱站在门外,忙行了礼,笑道:“真是巧,刚才青青还说会不会遇到姐姐。”青青撩起帘子,看到朱朱也露出了笑容,朱子裕上前把她抱了下来,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带着宠溺的语气说:“和姐姐好好玩,过了晌午我来接你回家。”
青青甜甜的应了一声,朝子裕招了招手:“快上车吧,风大!”
朱子裕笑着说:“我瞧着你进去再走。”
瞧着这小两口腻歪的样子,朱朱在旁边笑道:“看出你俩感情好来了,在家里腻歪不够,到外头也能让人酸倒牙。”挽住青青的手,朱朱和子裕笑道:“你只管放心忙去,青青有我陪着呢。”
青青一边和朱朱往里走,一边笑道:“你还笑我,好像你和姐夫不在一起腻歪似的,哪次回家多呆一会,姐夫都赶紧来接,生怕谁委屈了你似的。”
朱朱扑哧一笑,在青青脸上捏了一把:“就你记的牢。”
薛夫人等人刚出了二门,就见徐家的姊妹俩挽着手亲亲热热有说有笑的过来,忙上前行礼问安。青青停住了脚步,笑道:“怎么还出来了,真是太客套了。”
薛夫人忙走到青青另一侧,笑容满面地说道:“郡主到了,我们怎能在屋里坐着,那样太不懂事了。”其余人纷纷附和。
青青被簇拥到花厅,坐在上座。薛夫人亲手奉上家里最好的茶,殷勤的笑道:“郡主这还是第一次来寒舍,千万别嫌简陋。”
青青微微笑道:“薛夫人客气了,我瞧着你家四处干净、房舍整齐,已是很好了。”又说:“家母收到了夫人的请帖,只是年下事物繁忙,倒不出空来,因此只能遗憾的错过这场美景了。”
薛夫人听了越发觉得脸上有光,忙说:“一会咱到园子挑枝最好的梅花折了叫人给夫人送去,叫夫人在家里也能赏到梅花。”
青青笑道:“夫人有心了。”
在座的妇人们多半是第一次见到青青,原本都说郡主十分厉害,因此心里都惧怕她三分,现在瞧着郡主言语亲切不说,长的还十分貌美,穿着打扮也好看,只微微一笑就顾盼生辉,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一二。
王通判的娘子忍不住上前搭个话茬:“听说令尊升为知府,也该贺一贺才是。”
青青闻言叹了口气,道:“你们也知道,如今抓进去那么些人,我父亲光每日审案录口供就要到天黑,连饭都吃不好,哪有精力摆宴席。”
众人立马感叹知府大人认真勤勉,青青又道:“不过这也是喜事,也该庆贺一二。我听我母亲说预备着过年时候一起摆酒,到时候你们都来热闹热闹。”在座的妇人们闻言脸上都笑开了花,心里直道这次真没白来。
客套了一番,青青又挨个问了问各家的情况,方才笑道:“也坐了好一会了,咱去看看梅花。”众人忙笑道:“就为这个来的。”
家里富裕些的都有小丫鬟给披上斗篷,有几个贫寒一些的,只能自己套了件厚实的棉衣。青青照例挽着朱朱,薛夫人则在一侧带路。
薛家的娘家也是个小盐商,盐井虽然不多,但是也有些家底,薛家如今的这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