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正受到魏家族人的责问和攻击,弄得她非常难堪和恼火。她正要跳起来争辩,吵架,雷小波突然来了。魏宏烈和他的族人都好奇地站起来观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奸夫”居然不请自来,昂首挺胸地闯了进来。
“郭书记,我来向你汇报工作。”雷小波走进屋子,镇静自若地站在当地,用部下向上司汇报工作的口气,对郭凤平说,“市民政局的损赠物资,我们已经装回村里,放在红桃小学。今天晚上,我们请各村民组组长来抓阄,按抓到的编号顺序分批来领物。特困户每人四件,贫困户每人三件,一般户每人两件。一个品种,只能拿一件东西。”
郭凤平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好,这个办法好。”
雷小波索性大大咧咧地走进去,有些心疼地看着郭凤平。他想跟她对视一眼,用目光给她以安慰和关怀。但郭凤平谨慎地垂着眼皮,不敢看他。雷小波一脸认真地说:“郭书记,听说你老公回来了,我来看一下他,顺便说明一下情况。”
其实他早就看到穿制服的魏宏烈了,故意这样问,这样说。一是显示他光明正大,二是想来个先声夺人,用超强的气势来压倒人多势众的魏家人的嚣张气焰。
果真有效果,魏家人都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敢出声。几个上了年纪的族人都纷纷落座,有些紧张地观颜察色。郭凤平指着魏宏烈说:“他不是穿着交警制服吗?”
雷小波这才转身看着站在沙发边的魏宏烈,走上前,大方地向他伸出来,不卑不亢地说:“魏先生,你好。早就听郭书记说起你,但一直没见你回来。”他不失风度地笑着,显得那样彬彬有礼,气度非凡。
魏宏烈犹豫了,要不要跟他握手呢?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跟一个给我戴帽子的男人握手,我还是个男人吗?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雷小波伸着手,有些尴尬。收回来不好,不收回吧?又太难堪。屋子里的人都看着这个情景,尴尬地屏住呼吸,谁也不敢出声。
屋子地气氛紧张而又难堪。
到底要不要礼节性地跟他握一下手呢?没有主见的魏宏烈不去看老婆,而去看妈妈。他妈妈眼睛一唬,鼻子里狠狠地哼了一声。意思是,跟这种情敌夫还握什么手啊?
魏宏烈就不敢再伸出手去,他不无尴尬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别转脸不看他。雷小波比他还要尴尬,脸烧得厉害,心也紧张极了。但为了镇住这个场面,他装出没事一般,不请自坐地在后面那张空着的椅子坐下。然后如开会一般,有些虚张声势地说:“好,你真的听信了谣言。那么,我就要给郭书记,也给我自己,澄清一下事实,还郭书记一个清白名声。”
屋子的人都屏声静气地听着他说话。
“事情是这样的。”雷小波开始说话还有些气堵,现在见大家都听得出神,就越说越流利起来,“前岙村很穷,为了脱贫致富,上级政府派我来村里,当郭书记的助理。一到村里,我注发现前岙村之所以穷,除了交通和天然因素外,还有一个人为因素。那就是有人沾着茅坑不拉屎,不作为,乱作为,还有**行为。为了加快步伐让前岙村脱贫致富,我和郭书记在上个星期去乡里举报这个人。这个人是谁,我想你们应该都清楚,我就不点名了。谁知他上面有人,把我们举报他的情况告诉了他。他就急了,想着办法报复我们。怎么报复呢?他找不到我们什么把柄,就只好在背后造谣,说我跟郭书记有关系。他知道这种谣言,对一个女人的杀伤力有多大。他的目的就是要搞臭郭书记,让她下台。也想搞臭我,把我赶走。”
雷小波说话的时候,外面陆陆续续走进来一些村民,围在门口看热闹。听到这里,人群中有人嘀咕:“他说得有道理。”也有人说:“他这么年轻,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雷小波脸不红,心不跳,又说得头头是道。他年轻却又十分老练的样子,他稚嫩而又非常流利的话语,大大出乎魏家人的意外,所以他们一个个被镇住。他们面面相觑,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雷小波。
还是魏宏烈的妈妈最厉害,她抖着脸上的胖肉,不屑地提着嘴角说:“哼,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我就不相信,一点影子也没有,人家就凭空捏造你们的绯闻。”然后瞪大眼睛看着雷小波,“姓雷的,你不要给我们开会,我们不是三岁小孩。我问你,那天晚上,你跟我家凤平为什么骑一辆踏板车?为什么偏偏就出了车祸?”
她要在儿子和族人面前抖神扬威,只好这样跳出来向雷小波发难。她这样一问,屋子里正在好转的形势又急转直下。
郭凤平不安在沙发上扭着身子,显示出她心虚和紧张的心情。雷小波的心情跟她一样,也是心虚和紧张的,但他不能稍有表露,否则就会彻底崩盘。
魏宏烈是全场最尴尬的一个人,心情也最为复杂。他既希望妻子没有出轨,还她和自己一个好名声。又有些不相信,不踏实,怕这个有些强势的年轻人,真的给他戴绿帽子。刚才在他妈妈家里,他妈还是让他与郭凤平离婚,他依然下不了这个决心,因为他还没有遇到一个比郭凤平更漂亮更好的女人。
“这个呀,阿姨真是健忘啊。”雷小波沉稳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不是车祸,而是遭遇了滚石。呃,既然这样,大家都听好了,我就把事情的经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