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正处在一个大堂之中,面前站着三个男子,这三个男人都体型粗壮,膀大腰圆,与燕池完全是相反的形象,而发声的那个,留着一脸络腮胡,如果没猜错的话,是三个男子中的领头。
从络腮胡口气中可以推知,燕池在之前肯定是挑衅了这三人,墨阳暗叹了一声自己被耍后,淡定从容地将腿从椅子扶手上拿下,同时整理好衣服,端正做好,脊背挺得笔直,慢条斯理道:
“我之前说的话都是不算数。现在我会告诉你们,你们需要做什么,你们——”
“呸,”
络腮胡还不等墨阳说完,就朝地上啐了一口,鄙视道,“你一个只会上床的男宠懂个屁,要不是夜鸦大人非要我们来,我们才不会听你屁话。还之前的话不要当真,你说不当真就不当真吗?我看你之前骂我们开心得很啊。”
“就是就是。”
其余两男子附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们继续保持原样,但有事必须要先通知我。”
没有理会络腮胡的挑衅,墨阳冷静地将剩下的话补充完整,神色淡漠,然后定定地注视着络腮胡子:
“有异议吗?”
络腮胡:“……”
这,说‘有异议’不对,说‘没异议’更不对。
这跟他们设想的不一样啊,其余两人也面面相觑。
他们都做好燕池什么都不懂胡乱指挥一切的准备了。他们三个本来就为夜鸦大人抱不平,而夜鸦接见他们时又如此放浪形骸,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于是把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直接对准了燕池,而现在的燕池什么说“保持原样”,甚至对他们的“攻击”充耳不闻,倒是活生生地把他们想骂出去的话给堵了回去。
怎么说呢?
这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憋屈死了,但更要命的是,要是没了这层棉花,这拳头可会打在自己身上。
见三人纠结半晌都不说话,墨阳点头:
“没事我就走了。”
“等会儿,”
络腮胡立刻回过神,他还是有点不服气:
“嗯,你的提议,我们接受了……但、但是,当chū_yè鸦大人是打败了我们三兄弟才成为我们的上司的。至于你,你打赢我就行了,否则我们三兄弟才不会服你。”
既然从口头上占不到便宜,身体上总行吧,最好能把人直接给废了。
“非要打吗?”墨阳歪歪头。
“怎么,不敢?你还是回去在谷主的床上继续躺着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墨阳轻轻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一切都是燕池故意引导的。
要不是一开始燕池故意挑衅,或许剩下的都省了。
络腮胡见墨阳长时间不答话,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
“你果然是个懦夫。”
被人指着鼻尖骂了一句,墨阳依旧不生气,他回过神,摸了摸腰间,发现燕池带着银鞭后,于是对络腮胡说:
“好。”
一刻钟之后,墨阳站在大堂之外的空地上,看着那个大堂之上悬着的牌匾,才知道这里原来名为“练衣堂”。
“喂,小子。”
站在他对面的络腮胡子手持一把大刀,摆好架势,喊道:“刀剑不长眼,你可要小心点。”
墨阳淡淡回视,手上一抖,银鞭上的刀片“唰唰”地收拢,聚合成一把剑的模样,墨阳冲络腮胡点头:
“嗯。”
“嗯”字说完后,墨阳瞬间神色转变成为冷凝,双手自然下垂,灵力注入那把银鞭组合而成的剑,仅仅眨眼之间,银色的剑身上泛起一波一波银色的光华,墨阳整个人浑身也是奇迹圆融,无懈可击,气势逐渐攀高。
络腮胡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一变。
为何一个小小的男宠竟然还会使剑?而且这应该是剑气吧?一个剑修苦修几十年,才能在使用大招时爆发出剑气,眼前的少年竟然只用了这么点时间,一个剑招都没用,就将自己全身缠绕好了剑气,这是开玩笑的吧?
这么一想,络腮胡忽然有些后悔之前的比武提议,但又觉得这说不定是“燕池”在虚构声势,其实根本就不是剑气,于是觉得一招将人拿下最好,省的夜长梦多。
做完决定后,络腮胡不敢再做拖延,立刻将灵力注入大刀,络腮胡大吼一声,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劈出了第一刀,霸道的灵力携卷着刀风一路过去,空地上石砖碎裂,乱石纷飞;
在络腮胡动手的同一时刻,墨阳的剑上猛然爆发的剑芒比天上的星尘更璀璨,如惊雷一般划过一道残影,迅疾辉煌如雷霆奔袭,耀眼的剑光霎时破了劈面而来的刀光,并且来势不减,直直朝着络腮胡的面门奔去——
络腮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一条白练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脑海中一片空白,瞳孔缩成针眼大小。
“叮——”
一声轻响,闪着寒芒的剑尖最后抵在了还未落下的大刀刀刃上,止住了它的继续下落。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你输了。”
墨阳说。
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络腮胡子看看自己的刀,小心翼翼将刀从剑上拿下,仔细一看,刀刃上果然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抚摸着刀刃上的缺口,络腮胡双唇颤颤,根本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另外两人则是目瞪口呆,像是看怪物一样瞪着墨阳。
“还有别的事吗?”
墨阳将剑收回,重新变成银鞭样系回腰上。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