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
齐斐面无表情的想:哦对了,他还爬过一位“姑娘”的窗。
不只是在“女性宿舍”里住了十九晚,还曾在某个深夜对旁边“姑娘”的房间发动过夜袭,强行破窗闯入对方宿舍,并且这位“姑娘”还对自己抱有好感,在这番深夜造访前明确表达过对自己的追求之意。
齐斐终于想起了还有这一遭事件,他回忆起自己当晚那番“良家好虫”与“臭流氓”的联想,发觉他其实也没有特别冤枉自己,他可能确实无意间当过流氓。
言“好心”提醒完齐斐后就一直认真端详着齐斐脸上的神情,他试图锻炼自己专读对方内心的读心能力,不过他的天赋技能点似乎天生就没点在“读心”上,他猜测不出齐斐在听了这番话后是会解开顾虑留下来,还是更加执着的坚持要走,因而他思索两秒,搬出了自己的重要助力:“尽管你今天得到的消息已经很多,但你的疑问应该和获取的信息量一样多,如果你现在还不那么疲乏,我很乐意继续为你解答疑问。”
这句话将齐斐的思维拉回了之前的囫囵里,他下意识紧了紧一路拢着的左手,掌心传来金属特有的微凉质感,他左手里握着一枚小小的芯片。
言将今日展现在主会议室中的所有资料都录入了那枚芯片,在那顿迟来的晚饭结束,众虫一起走出餐厅时,他将芯片交到了齐斐手里。假如不是在出电梯后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继续住在左楼不合适的问题,齐斐此刻应当已经回到房间里,正在从头梳理芯片里的文件。
齐斐的确有着许多疑问,它们不仅关于芯片中记录着的那些内容,也关于今晚到场的那几名陌生虫族,并且其中某几个问题今晚若是不能及时得到解答,他很可能会为此辗转反侧一夜,根本无法入睡。
虫长官的“诱虫”政策施展的十分成功,齐斐在他殷切的注视下点了头:“我确实还有疑问。”
言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把一点喜迎胜利的小雀跃藏在眼角眉梢里:“和上次一样去我房间?”
这完全是个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的提议,齐斐迅速否决了它,拒绝再一次擅闯“姑娘”宿舍——尽管这算不上擅闯,是对方亲口发出的主动邀请。
言顿了一顿,从善如流的改口:“那就去你的房间。”
不待齐斐再次拒绝,虫长官牢牢守住身后的电梯大门:“我们只有这么两个房间。”
齐斐:“……”
只有这么两个房间即意味着,摆在齐斐面前的是一道仅有三个选项的单选题,要么去a1211,要么去a1212,再要么就只有站在走廊上继续探讨问题,让他们的对话内容暴露在整层楼的潜在听众与分布于走廊各处的监控摄像头之下。
这似乎是道怎么选都不太对劲的错题,选哪个都会面临扣分的窘境。
不过对于提议的言来说,这是道齐斐怎么选他都将欣然接受的好题——只要齐斐最终选定的选项在出示范畴内。
约莫十循环分后,带着不可名状的愉悦心情,虫长官进入到了他特意安置了监控仪想要暗中观虫,却除了第一天凿墙时趁机看了几眼后就再也没瞧见过的a1212里。
虫工开凿出的“窗口”到底面积有限,那一晚凿墙时齐斐宿舍内又黑,言今天才得以看见房间全貌,他在进入宿舍后先飞快巡视了整间宿舍一圈,发现齐斐的房间处处透着与他本尊极其贴合的自律气息。
所有东西都有条不紊的摆放着,床单平整的像是根本没有谁曾在上面入睡,目之所及的每一寸角落都干干净净。
要说非要找出这间房间里有哪一处是不那么规整,就只有床旁墙壁上的那个小黑点。
那个小黑点正是齐斐亲手制作的仪器监测器。
凭借高等虫族天生优良的视力,言在看清了“小黑点”究竟是什么东西的同时,也看清了对方所处的那个微妙位置,他意识到这枚小巧的监测器正安在双向监控仪旁边。
言:“……”
没有料到自己的每一次踌躇都落进了隔壁对象的眼底,虫长官的视线在监测器上停留了好一会,他感觉自己的思维被强行分成了两瓣。一瓣在暗自揣摩这恐怕不利于他的形象塑造,一瓣在感到与有荣焉,暗想不愧是对方。
这两方思想在互相对抗了一会后,最终“与有荣焉”那瓣以微弱的优势胜出。
言觉得眼下时机正好,月黑风高,深夜寂静,孤虫寡虫。在这样的时机里,非常适合发生一些以虫族思维来看任何时候发生都十分正常的事情。
可惜,齐斐今日才刚刚获悉自己的虫族身份,“虫族思维”是眼下的他完全不具备的东西。
齐斐在倒完两杯水后将其中一杯递给言,毫不迟疑切入了今晚的正题:“今天在主会议室内的所有虫族,他们都知道您曾经窥见过另一个宇宙的事情么?”
言刚刚酝酿起来的情绪被这个问题一下浇灭,他心底升起一点遗憾,不过入爪的杯子有效安抚了他,他摸了摸被齐斐的手握过的杯柄:“不。”
虫长官摇了摇头:“我只对你坦白过具体详情,对厉提起过大概,其他对象对此一概不知。”
“但他们似乎并不惊讶您对这件事情,尤其是对我的双亲的关注。”齐斐回想了一番主会议室里的情景,确定没有没有任何虫在言展示那些资料时提出异议。
他们或许在初看到资料时露出了一点惊讶神情,但那有限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