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英看着已有数日未见的赵和,眉眼还是那冷峻眉眼,同日夜思念的一模一样。
她有很多话想说的,赵母的态度众人皆知,这让她多少心里有些忐忑。这种婆媳之间的事本不应该同丈夫诉说,否则在人看来多少有些挑拨丈夫与婆婆母子关系的嫌疑。可赵和至于她就是万能的存在,她做不到的他能做到,她承受不了的他挡在她身前,抵在她身后。
他是父亲的代替,又是情人的化身。
这该是多少女子的梦想啊。
赵和见她直立在门口没有让他,他便直起身来向前迈了一步。萧凌英便不得不随着他的脚步后退,直愣愣的,直磕在了身后的桌角上,疼地嘶了一声。
赵和皱了皱眉头,却不见他张口责备。只是伸手将她牵到身边,扭过去,伸手摸了摸刚才大致磕到的位置,轻轻揉着。前面传来萧凌英轻重不一的□□声。
赵和语气一如往常一般的无波无澜:“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知道你今天有宴,睡不着。”
赵和自然十分清楚他母亲的态度,并且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因为他太了解他的母亲,她不过是那日听见了萧凌英言语孟浪,别的什么她倒是没多少意见。只不过最初的印象在她心里扎了根,她们又没有私下相处过,自然难以改观。这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她素来怯懦,心中总是忐忑,他应该多安慰才是。可这几日事忙,都已经临近婚期竟还没有腾出时间来慢慢同她解说清楚,赵和有些担心,于是夜半来看她。
然而一进门她便磕了腰,揉到现在还没有好好地坐下来说两句话。赵和一只手拉着萧凌英的右手以抬高她的上身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在她腰间揉搓。
揉着揉着,赵和似乎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劲,他低头往下看了看,发愣间,手上不觉重了力气。萧凌英嗯哼了一声,教身后的赵和霎时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颤了颤。他收回手,嗓音有些发哑的说道:“以后走路看路,听见没有。”
萧凌英嗯了一声。
“你睡吧,我走了。”
萧凌英眼神里有些讶异,她没想到赵和这么晚来了待这么一小会儿便要走。她不自觉的嘟起了嘴唇,有些不舍得捏着他一小片衣角,不愿他走。
赵和眉头越皱越深,混乱的思绪中原则和理性在挣扎。他低头看着萧凌英红软的唇,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下,声音比刚才更哑:“早点睡。”
赵家一行人两日后便起身共赴上焱了,比拟定之期早了整整七日。
据说是赵和教众人提前,理由是朝事催紧,刻不容缓。
家中独子大婚,虽是尚驸马,赵家二老也是要在场的。于是赵父赵母,陆墨赵晏平,赵和萧凌英再加上仆从家眷,浩浩荡荡一队车马便上路了。
一路上萧凌英一直虽侍在赵母身侧,以期能令赵母对她改观。赵母虽然冷面冷语。但数日下来萧凌英都殷勤不改,她自然也多多少少有些缓和了。再加上本就皇帝赐婚,就如赵晏平所言她是无法更改的。因为认同了这个想法,所以她明白不管她再怎么持反对意见,也都是徒劳无功的。慢慢的,自然态度也就软了下来。更何况,她看得出,儿子十分喜欢。
赵和不同于赵晏平,赵和是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安分读书,沉默寡言。看事情眼光毒辣,做生意一点亏吃不得。
性格怪癖的不得了,这些她都知道。
也有几位世交门中的小姐喜欢过他,毕竟她儿子眉目俊朗身形颀长,再加上冷面寡言,自有一派fēng_liú气场。可折也折在了这独派的fēng_liú气场了。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在他冷面拒绝之后还保持热忱的。萧凌英,的确不一样。
☆、《晏晏余生》卅七
赵和从小跟别人家的孩子就不一样。给他的东西他不一定要,他抓在手里的谁也抢不走。
他若是上了心,那必是非到手不可。
想到这里,赵母摇了摇头,这姐弟俩没有一个让人省心。
走了三日,行至藁州的时候,黎星特地邀了众人下榻黎府,以尽地主之谊。赵晏平见了许久未见的黎星明显有点高兴,欢欢喜喜的拉着他一直说啊说。
赵晏平眉眼带笑问道:“黎星啊,想姐姐没有啊?”
黎星温文尔雅的笑道:“你走的时候正是王旭封城,我一直担心了很久。”
跟在身后的陆墨眉头不觉跳了跳,心道这黎星真是聪明。他媳妇话问的孟浪,他答得却是中规中矩。既表达了时常牵挂想念,又十分合情合理。
身后赵母和黎母也聊得热络起来,黎母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这跟赵母有很大不同。只见众人刚刚在前厅入座,便从门外嘟嘟的跑来了三个稚子。一齐扑到黎母怀里撒娇打滚,央求着让她给管家娘子求求情,许他们出门去玩耍。黎星上面有两个哥哥皆已成家,各有子女一双。想来孙儿们整日承欢膝下,撒娇打闹,多么凌厉的人儿都能将他化成黎母这般慈爱的模样。赵晏平和陆墨道没怎么在意,只是看在赵母眼里,实在是羡慕。
晚上的时候黎家准备了晚宴,除了赵晏平赵和一行人,其余就是黎家父母,黎家三兄弟及媳妇孩子。席间,黎母与赵母一直低着头嘀咕着什么,时不时两人还朝着赵晏平与陆墨的方向看几眼。
赵晏平只消一眼便知道她娘又在跟人家诉她婚后不孕的苦水,她撇了撇嘴,心道整日里耳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