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气地在路边的一个树荫底下找了张石椅坐下,太阳渐渐爬升,路小埋心想再等一个小时吧,如果不行就回去,路爸爸还等她吃午饭,不回去,他肯定着急。
静谧的空气中偶尔有依稀的鸟叫声。时不时有一辆车低调地从她面前驶过。她很少了解汽车,所以都认不出车牌,不过看这些车漂亮的车身和线条,也知道多半造价不菲。
看来这个小区里住得人都不同寻常。
远远有人跑步的脚步声。
路小埋惊喜地抬头,又失望地低下头。
时间过了许久,路小埋终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麻痹的手脚,又重新随着太阳的移动,找到新的阴凉处坐下。
许久,有一双跑步鞋从她眼前经过,她抬头看了眼对方的背影,瘦得像竹竿,肯定不是徐公子,又低下头。
那双鞋的主人却在原地停住了,不太确定犹疑地走了回来,停在她面前。
“小鹿?是你吗?”
路小埋听到这个耳熟的声音,忍不住蹦起来,脸色却在看清楚地方的时候,猝然变了:“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暑假去哪了?生病了吗?怎么没告诉我们?这么久都不联系我们,还当我是好朋友吗?”
徐公子也是又惊又喜,他想在开学前见路小埋一面,但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最近都在锻炼和恢复饮食,想要尽快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她面前,没想到两人会以现在这种方式见面。
路小埋是来找他的吗?还是无意中路过这里,或许这里的小区有她的朋友?是谁?是男是女?
他忍不住患得患失,脑海中已经脑补了无数画面,脸上却露出温柔的笑容:“我也挺想你……们的。”
路小埋没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自在,十分开心地笑起来,上午的阳光透过树荫在她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彩,徐公子静静地望着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他害怕眼前的倩影只是他的幻觉,也许一个吹气就会把她吹散了。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徐公子不想带她回家,只想两个人好好说说话。
路小埋却没看出什么,拉了拉他的胳膊:“我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一家咖啡店,我们去那里坐吧。”
徐公子自然是她说什么都点头赞成。
等两个人终于坐定点了咖啡,徐公子突然脸色一白,摸摸运动服里的口袋,发现身上没带钱包。他出来锻炼,除了一个音乐耳机确实什么都没带。顿时脸色有点微囧,坐立不安。
路小埋却抬头兴致勃勃道:“这里安静,我们可以好好说说话。你暑假在忙什么呢,都不联系我们。对了你被哪所大学录取了,什么时候出国?”
徐公子回避了这个问题,只是挑了一些有趣的话题说了暑假里的一些事,也告诉路小埋他身体恢复健康,已经没事了。
路小埋松了一口气。
两人絮絮叨叨,说的都是鸡毛蒜皮的无聊小事,但是说的人神采飞扬,听的人也是津津有味,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气氛倒是蛮和谐的。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路小埋一看手表,时间不早了,连忙道:“我爸还在等我,我得回去了。”
“路叔叔也来了。我应该去见见他。”徐公子略一思索,现在来不及了,不知道能不能请他们吃顿晚饭,“你们什么时候回高临?我……”
路小埋一下子看穿他的意图,大手一挥打断他的话:“不用这么麻烦啦,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我去送你们……”徐公子一下子急了,眼睛都染红了。
路小埋却又一次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我们定的是火车票,得很早走,你不用来送我们了。”
来京城的时候,路家父女是跟着林家夫妻,自然是咬牙定了飞机票,回去只有两个人却舍不得了,只买了火车票。所以明天一大早就得赶路。
徐公子一脸失望,眼神里的星光都黯淡了下来。他生病了一场,最近是调养期,已经在慢慢恢复健康,眼睛也做了矫正手术,戴了很多年的眼镜终于摘下,所以路小埋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清澈却又深邃,似乎有千言万语,好似会说话一般,不知为何,路小埋似乎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无限的落寂,蓦地被他的伤感触动到,她也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暗自后悔,刚才自己是不是拒绝得太快太直接,或许应该委婉一点。
徐公子却没有继续追问路小埋,好似揭过这个话题,很快又恢复了神采,眼神温和地望着她,轻声问道:“离开之前,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你说吧。”路小埋眨了眨清亮的大眼睛,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他别再伤心,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她都能答应。
徐公子微微点头,似乎斟酌了一番才鼓起勇气道:“你以前打赌输给我一个承诺,你还记得吗?”
路小埋愣了一下,在徐公子殷切的眼神中,搜肠刮肚终于想起来那年暑假两人一起做卷子,结果她输给了他,然后答应为他做一件事的情景,没想到他到现在还记得。因为后来他都没提过这事,她早就忘在脑后了。
瞬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吧,你有什么需要让我做的事情,尽管提吧,我提前说好了,不准提过分不切实际的要求,不然我有权拒绝。”
“恩。”徐公子看着她嘟着红艳艳的嘴唇,一瞬间心柔软得,眉目弯弯地含笑点头。
路小埋后背一凛,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