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灿淡淡看她一眼:“叫你到处乱跑,宛如脱缰野马,我怕你撩起蹄子来踢到别人。”
容亭:“……”
她恨恨看姚灿一眼:“你不动手,我自己解。”
姚灿声音里有点失落:“哦,你想要走,我也没办法……”
容亭愣了一下,看了一下姚灿,发现她偏过头去,不知怎么心就软了,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不费那个劲了,我看那边有彩灯,过去看看吗?”
她看见姚灿嘴角悄然绽开些许笑意:“好,过去看看。”
容亭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系着的红色丝巾,别说,还挺好看的,系着就系着吧,扎在手腕上,飘起来的时候像小小的火焰。
她们过去看了看彩灯,橙色的光芒看起来很温暖,摸了一下凉的彻骨。其实室内看冰雕也还是很冷,只是没有风而已,温度还是在零下20多度。
刚才到处转的时候不觉得冷,慢慢走的时候是真的被冷到了。容亭拿着刚才姚灿给她买的冰糖葫芦,咬了一口感觉像是吃了冰块。
她愤愤的把那串糖葫芦往姚灿嘴里塞:“冻死我了,你这人太坏了。”
姚灿却丝毫没有让开,就着容亭刚才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唇瓣上也沾上些许红色糖块,舔了舔嘴唇:“味道还不错。”
容亭脸一红,总觉得她说的味道还不错意有所指,就没再去看她,又往一旁买工艺品的地方走,买了几串红绳,没有什么装饰,简简单单的,大多坠着一两颗珠子。
她付了钱后打算放进口袋里,姚灿却忽然说:“你不送我一个吗?”
容亭瞪她一眼:“你自己不去买,干嘛让我送?”
姚灿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腕来,零下二十几度,容亭不可能看着她光洁的肌肤一直露在外边,有点无奈的伸手给她戴上一串。
她刚才摸了冰雕后,手指一直都是冰凉的,挑选红绳的时候手指也露在外面,冷的微微有点发僵,戴了好几下才给姚灿系好。
姚灿有点无奈的轻叹了一声:“你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容亭本来还想出声反驳,下一秒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姚灿忽然脱掉暖茸茸的手套,把她冰冰凉凉的手指握住了手掌心,低下头,呼了一口气,又开始说她:“叫你贪玩,看见冰雕就伸手去摸,小心手指冻伤啊。”
容亭有些局促,想要收回手来,谁知道姚灿握的紧紧的,嗔她一眼:“不许乱动!”
容亭乖乖点头,又小声嘀咕,长这么大,好像还没有人像姚灿这样管过她……
晚上7点的飞机,她们下午回去酒店,早早到了机场。
准备登机前,容亭接到了赵澜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声音有些异常,容亭耐心问她怎么了。
赵澜没像平时那样轻易哭出来,声音很轻的说:“容容姐,我妈妈,怕是撑不到春天了……”
容亭听她这声音,就知道她状态不太对,站起来走到一边对她说:“去医院了吗?怎么好好的说这种话!”
赵澜声音里竟然带上了几分淡淡的绝望,夹杂着一点哽咽:“从过年前就在住院,今天心跳都停了一次,电击之后才稍微好了一些……姐,医生说没办法了,他们医院水平有限,我就是心里难受,想和你说说,我知道你能帮我的已经做了。”
开始登机的声音响起,容亭看见姚灿走到她身边,问她怎么了,她让赵澜稍等一会,然后对姚灿说了大概。
姚灿沉思一下,接过电话对赵澜说:“你打电话给陆灼,她认识的人多,看能不能立刻转院,或许还有希望。”
这边挂了电话,她们上了飞机,飞机上人并不多,容亭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外看,心里还想着赵澜刚才异常平静的声音,有点出神。
最开始王彬糊弄她,把赵澜安排给她做助理的时候,容亭没有立刻拒绝,是因为听说她急着挣钱给家里人,就想着观察这小姑娘一阵吧。
赵澜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是真的傻,容亭很多事都不敢交给她办,虽然怕她家里急用钱,也借过钱给赵澜,但是也谈不上有多信任她。直到有一天她改观了。
拉高踩低似乎是人的天性,像她这样曾经红过,重新回圈后却始终没能再崛起的人,自然也是别人茶余饭后谈论的对象之一。
容亭平日里不喜欢和别人争论,也不喜欢在背后谈论别人,听见有人说她什么不过一笑了之罢了。
她有次去公司和王彬谈事情,叫赵澜出去给她买杯咖啡,半天都没等到她回来。后来容亭和王彬说完了出来,才看见赵澜就站在公司门外,拿着个洒了一半的咖啡,衣服上都染了些许咖啡渍,头发也有些凌乱,眼角发红,咬着嘴唇,像只凶狠的小兽。
一问才知道,是她听见有人开始冷嘲热讽公司里过气的那些明星,这其中当然包括了容亭。赵澜听见这话就炸了,冲上去就和那几个人吵起来,她刚来公司也没人认识,最后竟然被保安给拽了出去。
那时容亭的心里不是不触动的,虽然赵澜是很傻,但是傻的很真诚吧。再到后来,容亭知道赵澜一个月做了三份兼职,才把自己借给她母亲治病的钱按时还清了,她看着赵澜眼底下的厚厚青影,就想着在她能力范围内,多照顾这傻姑娘一点吧。
姚灿看着容亭长久不说话,靠近她问:“还在担心吗?”
容亭转过头看着她:“是啊,初入社会的小姑娘,她在单亲家庭长大,从大学时就在勤工助学给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