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这里什么都没有, 然后以真君为中心, 出现了一块土地,土地之上逐渐形成一个建筑,将他们包裹进去。但是建筑马上就崩塌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秋博宇闭着眼, 仔细地回顾着之前的行动——那个状态下的自己是刻意将真君带到这里的。从他表现出的保护姿态, 也不像是对真君包藏祸心——如果有的话,他第一个对自己下手。
不论如何,他都舍不得伤害那个人,也不舍得看到他受到伤害。
那似乎是写在心头处的话语, 虽然秋博宇出于种种考虑没有对真君说出这些话,但是他绝对会遵从着这句话。
那带真君过来这边,是有什么用意呢?
绝不可能只是看着真君陷入心魔之中吧啊?说到底真君在这里偏偏就心魔爆发,实在是有够蹊跷。还有那奇怪的黑雾,似乎在真君情绪波动的时候就会缠上来,却不知为何好像害怕自己,每次自己一靠近就会消散。
如今的情况下,秋博宇也顾不上真君就在里边,取出了小册子开始记录并开始分析。
自己和真君到了这里,似乎两人都有奇异之处。不论是以真君为中心诞生的这块土地也好,还是会被自己驱散的黑雾也好。
这里虽有灵气,但是与魔气混杂在一起。这其实是十分诡异的状态,修真界之中,灵气和魔气事实上是无法共存的。一个地方如果同时存在两者的话,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要么灵气占优,要么魔气肆虐。
如东域,除去没有灵脉供凡人居住繁衍的地方外,充斥着满满的灵气,魔修到了东域免不了要受到限制。西域的情况也同理。虽然他没有去过的西域,但是根据真君提供的那些资料来看,西域充斥着浓浓的魔气。
所以东域是仙修的领地,西域是魔修的地盘。妖修严格说来是算在仙修范围的,因为走魔修暴虐嚣张的路子的话,反而容易失去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神智,沦为野兽。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如今灵气魔气混杂在一起的地方实在是有够诡异。这两股能力就那么毫无阻碍地交融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与寻常的势不两立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秋博宇冒险吸收了一些灵气之后,发现这些灵气就是寻常的灵气——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吸收的时候要注意不将魔气一同裹进来。
秋博宇又研究了一番这里的灵气分布状况后,似乎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探头看向屋内,缓缓道,“真君,现在状态如何?”
“滚。”
里边的人只吝啬地给了一个字。那声音带着几分阴沉,似化不开的寒冰,令听的人觉得寒凉之感扑面而来,就是再不会分辨人情绪的人,都能发觉说话的人状态不好——至少不会是笑脸迎人的状态。
“虽然真君唤博宇为‘球’,但是博宇并不是真的球。”
明明周祺然的态度已经摆得那么明显了,秋博宇就跟没感受到他的排斥和拒绝那样,似模似样地开了个玩笑,“真君这是强人所难啊。”
屋内的男人靠着墙壁,幽幽地看着这边,似乎在看着他,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听到秋博宇的话,他半分反应都懒得给出,就像是坐在那儿的雕塑。
“真君真君,这边的灵气与魔气不是修真界一贯的互相排斥,感觉有些奇妙呢。”秋博宇将自己的感想道出,“真君不必担心,博宇会找到离开的方法的。”
有进来的方法那绝对有出去的方法。自己总不会给自己挖坑,走条死路吧?
秋博宇渐渐地将自己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知识与战斗本能归到了那个状态上。毕竟比起只剩本能的妖化状态,另一个状态持有这些东西的可能性更高。
明明是脱离自己的意识去行动,秋博宇却不觉得恐惧或者是排斥,他心中的直觉告诉他,不论做出什么样的行动,都是“他”的决定。
不需要排斥,不需要怀疑。
因为本就是“一个人”。
他在小册子上勾勾画画,将自己现在发现的有限情报记在那上边。就像是担心周祺然无聊那般,他每过一会儿,就会探头看向屋内,与周祺然聊上一两句。哪怕得来的是对方的冷言冷语,也毫不在意。
毕竟……
真君如今陷入心魔,自己不关注着点,真君一时想不开了怎么办?
对于周祺然的情况,秋博宇是满心的担忧,甚至超出了如今陷入未知之地所带来的不安。
如秋博宇所猜测的那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真君都处于缩在屋内,拒绝他人的状态。他行动所透露出来的恐惧让秋博宇不由得感叹幸好他搭了这个小屋子。
半封闭的环境总比全开放的地方更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特别是真君如今这般模样。
黑暗之中没有日出日落,不辨时日,秋博宇只能靠着内心莫属来感受时间的流失。
周祺然都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回同样的事情了。
他靠着墙,缩着身体,就像是刺猬,靠着这样的行动给自己带来安全感。
这小屋就是个用建筑废料搭出来的立方体,没有窗户没有其他,只有一个出入口。看着空无一人的出入口,周祺然使劲告诉自己现在是一个人,所以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事情。可是那秋博宇就像是不让他安心那般,过了一会儿就会出现,然后扯些有的没的话语。
他听得出来,那些都是原书之中秋博宇自己通过思考和探索发现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