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傅闲也吼。
贺书文气在当头,玩命地和傅闲扭打起来。本来他的身手不敌傅闲,但是气急之下不顾套路一阵拳打脚踢连铁头功都用上了,傅闲不好跟他真动手,心急之下挨了不少拳脚,索xi-ng放弃抵抗,打算让这头牛出了气稍稍平静一点再跟他对话。
脸上、身上都受了不少拳头,嘴里一股血腥味,从没被毫无招架地扁得这么惨的傅闲被捉住衣襟,对上杀红了眼的贺书文,朝一边吐出一口血沫,问:“打够了,就回答我的问题,是谁跟你透露这件事的?”
“你他妈还恐天下不知!老子今天要替天行道!”说着,又递了一拳上来。
傅闲这次躲了开,心里松一口气,“也就是说,就你一个人知情?”
衣冠qín_shòu!变态!人渣!反人类!傅闲真他妈的……贺书文已经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了,恨不得跟老天借一道雷劈了这个逆天行道的败类,“你他妈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是吧!要不登报告诉全国人民好了,干脆用你的杂志出个专刊,介绍你个王八蛋怎么乱……”
傅闲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沉声:“别声张。”
贺书文打开他的手,看着友人被自己揍得惨兮兮的脸,心软了一软,但是怒气不减,不过嗓音还是低了下去,整整乱七八糟的衣服,一屁股差点坐塌椅子,水杯被他震裂,咬牙切齿道:“你,你也真他妈下得去手,韩清他可是,可是,”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你亲生儿子!”
傅闲面露愧色和内疚,但更多的是至死不渝的决绝,拇指拭去嘴角的血迹,也坐了下来,“我知道。但是我们先爱上了,没办法。”
贺书文气结,跟这混蛋无理可讲,只好换个问题:“那韩清呢,他知不知道?”不过问题的答案很明显,这也是他单独把傅闲约出来的原因。
傅闲微微摇了摇头,眼神里流露痛苦,“我怎么能让他知道呢。……我对不起他。这辈子我已经注定做不了一个称职的父亲,我,只能做他的情人。”
“混账!这他妈什么狗屁逻辑!你替韩清考虑过没有!他如果知道……”
“他不会知道的。永远不会。所以,书文,拜托你一定保守秘密。”
“呼啦!”贺书文一下子把桌上的水杯咖啡壶全扫到地上,手扶住额头,深呼吸,好久才说出一句话:“傅闲,我问你一句,你到底知不知悔改?”
“已经无路可回了。我们结婚了。只做一辈子的爱人。父子什么的,下辈子吧。”傅闲拇指摩挲左手的戒指,眼神落在上面,又投向贺书文:“书文,求你,埋藏这个秘密吧。诅咒、惩罚什么的,我会背,但是,我不能让任何人或事伤害到韩清,绝不可以。那孩子……”傅闲的眼眶变得s-hi红,嗓音低哑,“那孩子是无辜的,他那么单纯善良,不该受到任何伤害的。书文,你也有孩子,你懂我的心情吧。不管是站在爱人或是父亲的角度,我只能做出这一个选择。韩清他那样地喜欢着我,这样的事实,他怎么受得了。我弄丢了他十七年,已经让他受了太多的苦。即使一错再错,我也只能错下去了。只要守住秘密,他什么也不会知道,会继续简简单单地喜欢着我,跟我平淡幸福过一生,这样,难道不是最好吗?书文?”
贺书文愣住了。他第一次看就傅闲眼眶含泪,深情凄楚的弱势模样。可他一想到韩清纯真的笑靥,想到他们父子相亲的悖伦事实,就说不出地难受,他不能眼看着他珍视的朋友和喜爱的少年一同堕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没办法接受,我,我不能看着你们这样不管。”
贺书文躲开傅闲乞求的视线。接着,让他震惊的事发生了。傅闲走到他面前,直直跪了下来。地上散落着被打碎的碎玻璃片和碎瓷片,贺书文眼看着一块不小的尖锐的白瓷片和无数细小玻璃渣子刺入傅闲的膝盖。
“书文,求你,成全我这一次吧。”傅闲表情沉痛的表情不动丝毫,笔直跪在地上的双腿也一样。
“笨蛋啊你!”贺书文忙去扶他,后者只是死死地钉在地板上。很快,血液浸出西装裤深灰色的布料,迅速晕开,蔓延出一片暗红色的罪恶之花。凄美,绝望。
贺书文无力地瘫倒在一边,良久出神。最后,他慢慢地起身,走向门口。
“从今天开始,我贺书文和你傅闲再无瓜葛。我会忘记交过你这个朋友,认识过你这个人,以及,跟你有关的一切。”
“谢谢你,书文。”
门关上的声音。傅闲有些虚弱地往后坐到了地上,两膝盖血淋淋。他摸出电话,急切地想听见韩清的声音。
却不料,听筒里只有冰冷的服务音作答:“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脑子里突然空白一片。下一秒他猛地站起,夺门而去。
二十一
整个nai茶店的人都惊呆地看着高大却落魄的男人膝盖血淋淋地冲进来,四处找一个他口中描述的男孩,但是只有一个服务生说他见过,不过只进来了一下就离开了。
海燕也说,韩清根本没和她约过。
只剩一种可能。
傅闲疯子一样闯进傅云的办公室,对上前阻拦的保卫人员下手毫不留情,将不作抵抗的傅云狠狠按在墙上,手扼住他的咽喉,血红的眼睛盯着他,嗓音已经嘶哑,“你把韩清带到哪里去了!他把他怎么样了!”手上加劲,傅云呼吸不过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