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也只你想得出来,难怪我手下的人找不着他。」兰磬手一挥,后头的侍卫便奔了出去。
「没用的,我少说也睡了半个月,他不会待那么久,早走了。」
「你……到底晓不晓得东方云倾是谁,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兰磬顿了顿,探道。
「不知道。」小春老实说:「我只知道他是我出谷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不能见死不救。你们究竟有什么仇,不能讲和吗?」
兰磬「噗」地一声,酒从嘴里喷了出来,忽然大笑,「就因为不能见死不救,让你们俩个凑在一起?一个我的好师弟,一个我的死对头?」
小春点头,狐疑地看着他家大师兄。有问题,笑成这样,绝对有问题。
「师兄你还没回答我。」小春说。
「他呀,是个一定得要死的人。」兰磬摸了摸小春的俊脸蛋,笑得花枝乱颤的,「你这活宝,居然不知道自己救的是什么人。师门不幸啊,师父教了这么久都没能把你教聪明些,不认识的也能帮人强出头。我看你干脆留下来别回去算了,功夫看来也有些长进,刚好可以帮帮师兄,也好让师兄教教你,不叫你继续笨下去。」
「甭了、甭了!」小春挥挥手,「师兄你还是给我月半弯的解药吧,你都不知道你那毒发起来多狠。」
「小春……有些人是一定得死的……」兰磬又喝了杯酒。
「上天有好生之德。」小春说。
「我又不是上天,更何况我当初受那些的时候,怎么没人来救我?」兰磬转着杯子,看着杯里头晃动不停的影像。
「当然有,不是师父救你的吗?」小春说。
「师父来得太晚了。」
「但你也活下来了!」
「赵小春!」被吵得烦了,兰磬一掌打在小春胸口伤处,疼得小春哇哇叫,血都渗了出来,s-hi了胸前衣裳。
人还活着,心却已经死了。小春也是知道的。
小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把大师兄的心医好,就如同他不知该如何,才能把死去的娘救回来一样。
他想起云倾,想起绿柳山庄的那些人。
杀戮无尽……
莫非这就是江湖……
既然大师兄不肯给他解药,那他自己做也是一样。
24
休息了几天,伤口也好了三四分,小春摸黑到了无人看守的药房,翻箱倒柜把人家珍藏的草药全搜了出来。
月半弯既是从乌衣教出来的,乌衣教的药房里想必也留有几件制毒的原用毒草。
拿着一颗从大殿柱子上挖来的夜明珠代替蜡烛,小春就这么在药房里打开一堆罐子箱子翻来翻去。
「孔雀胆、曼陀罗花、断肠草、见血封喉和鹤顶红……到底也猜对了一些……」
「柳桃……这个毒……喾石……这个更毒……」小春念着找到的药名。
翻着翻着,小春吓了一跳。
「哇,好大一条五彩蜈蚣……」
又翻了一阵。
「n_ain_ai个熊,师兄哪里找来这么肥的一只雪蜘蛛……」
这药房越看是越恐怖,若非师父自小把他练成了百毒不侵的药人,这药房他进得来也出不去,单是摸了这些东西他怕自己都会毒发身亡。
再翻翻,「 y- in 羊藿、莬丝子、麝香、五味子……药壮阳的……」
另一头,「何首乌、龟板、人参、雪莲花……这倒比较正常了……」随手拿起一朵雪莲花嚼了嚼,香气扑鼻,行气补血,这对他的伤口可有帮助了。
这夜他在药房里忙来忙去,大抵知道了师兄惯用什么毒,但若真的要做出解药,小春想不花个两三个月也难。师兄出了谷以后用毒手法方面大有j-i,ng进,而自己虽然尽得师父真传,却只擅长医病强身,解毒方面还是弱了点。
于是接下来几天,走到哪里也没人管,小春干脆被子枕头拿着,睡到了药房的泥地上。
大火炉的火没日没夜地烧着,药房里热得他的脸整天通红。
师兄似乎正在忙,那天的英雄大会事情闹得那么大,所谓的正派人士应该都对大师兄恨之入骨了,现下说不定开始反击乌衣教了吧?
小春拿着蒲扇扇着,面带沉思,也许该叫二师兄和五师兄六师兄一起来把大师兄绑起来捆回谷去,从此不再涉足江湖,这风波才有平息的可能。
只是……要绑师兄绝对没那么容易。
把师父也抬出来,不知可行x_i,ng会不会大些?
胡乱想了想,火炉里的药也快好了吧,小春扇了扇扇子,心情也慢慢地好了起来。待药好了,便先离开这里去找云倾,给云倾吃了比较重要。月半弯那毒x_i,ng可烈,世间恐怕也只云倾承受得了吧!
嘴里又唱起小调,曲子没有姑娘婉转多情,到有分男子豪情,小春哼着,扇子也摇着。
「紧打鼓来要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
「我还道怎么几日不见你,原来跑这里来了。」突然一阵慵懒的男子嗓音,打断了小春的歌声。
小春一回头,只见兰磬黑裤之外单罩一件外袍,袍为丝做,料薄而透,两双臂膀如白玉无瑕,结实的肌理隐约看得见,还有那带笑眼眉、祼露的胸膛、紧窄的纤腰,小春看得血气上涌,差些没喷出鼻血来。
「师兄这么晚还没睡?」小春连忙陪笑。尴尬、真是尴尬啊!虽说从小就知道大师兄美,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