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辰……你真卑鄙……”
“过奖。”对于有胆动我的东西的人,我从来也不会心软。
“我知道了。”男人的手紧握成拳,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明天八点钟我会准时到机场。”
“我会叫人去送你。”
“……”与其说是接送,倒不如说是监视更符合吧!
“张……先生,临走前我奉劝你一句。”离开的身影顿了顿,却没有回头,“你不要以为,我走了就没有人能带走他,你也不要以为他现在在你身边是理所当然。如果你需要他,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否则当有一日他选择离开,就是你永远失去他的时候。”
“那么,羽甄……再见了。”
“even……”看着那修长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走廊的尽头,再也看不见,安羽甄的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温柔的像哥哥一样陪伴着他的男人,一直认认真真的听他说每一句话的男人……终于也像他曾经有过的那些亲密的朋友一样,离开他的身边……
“even……”他好久没有像这样痛哭失声,他已经不在乎身旁这个专制男人的表情以及他是否会误会,眼前一片模糊,只有那离去的背景如此清晰,他背对着他挥着手说:羽甄,再见了……
然而他的眼泪被温暖的手擦干了,让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庞:“在我的面前不许你为其他的男人哭。”他的声音又僵硬又无理,却又含着说不出的温柔。
安羽甄使劲用手抹了下眼睛。不行,还是有泪水不听话的涌出来。他听见张靖辰低叹了口气,抱着他坐在了走廊等候的椅子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他抽咽着,不甚明白他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不是受了伤吗?”
“啊……”他还在记着刚才even说的话吗?“没关系……反正……反正已经不碍事了。而且……”
“而且什么?”
说出来你也不会明白的啊……而我……已经厌倦这个每每提起便会引发争执的话题了。他吞下了到嘴边的话,装成若无其事的语气,“没什么了。”
“哼……”有些事情,他真的以为没有沟通就可以粉饰太平了吗?“而且我当时在李显萸的病房里没有时间顾其他的事对吧?”
“啊……”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可以平静的说出那个名字了……
“不要自以为是。”他说的话有这么惊世骇俗吗?让他露出这种不敢置信的可怜表情。
对了,他记起来,这个名字曾经是个禁忌,他不许任何人提起来的,包括他。
每一次每一次崩溃的争吵,似乎都离不开这个名字……虽然他从未认真想过也刻意不去想这三个字对自己的含意,但是潜意识里,他不许别人提到这个话题,生怕会翻出自己害怕面对的东西——他内心深处的情感——那是与他一直坚信着的信恨所完全背道而驰的情感。
所以他选择封锁一切来逃避……但……终究是逃不开的啊……
他害怕even洞查一切的言语,他知道那是安钥甄压抑住心底里永远不会对他说的真相——
他眼睁睁的看见他从他手里把他带走,清楚的听见他说的每个字:如果你不介意,ill take away。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恐慌。他知道凭even一介医生的身份,根本就没有能力与他抗争,也根本就不可能从他手中夺走他。但是那句话一出口,他却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停顿的声音。
他顾不得理会看来已经清醒了的显萸,就拉开门冲了出去,仿佛迟一秒钟他们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在空气中。然后他听见那男人用再正经不过的语气说:跟我走,跟我一起回美国。
一瞬间他觉得血全冲到了脑子里,他等不到安羽甄的回答,他怕那是他不能承受的答案。他打断了两人之间碍眼的私语,将前些天早已准备好的机票扔给那个该死一百遍的男人。
自此他才终于明白了羽甄回来以后再也不提那个名字的原因:那不是接受,那是忍受……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要的并不是他留在身边这么简单……虽然现在觉悟的可能有些晚……但……就算失去尊严,也总比失去他要好得多的多。
这个曾经是他的禁忌,但是现在既然清楚的连个外人也知道,那也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公开的必要了,仅管他自己还不能接受,但是他决定承认。
“羽甄……或许你说的对。”
“什么?”
“我是为了显萸而活的。”
“……”
“我父亲很爱我的母亲,我母亲十八岁就嫁给了父亲,然后生了我的姐姐。所以……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初得了继承人,全家上下那么高兴……本来我们一家四口可以一直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的,但是我五岁那年,我母亲难产,因为流血过多……来不及抢救……只留下了腹中的婴儿。我父亲为了纪念他最爱的女人,将他冠了母亲的姓,还取了母亲名字中的萸字。我……我那个时候很高兴有了弟弟,可以一起玩,可以有个比我小的人让我照顾,而且他是那么可爱,那么小,他第一个叫出来的名字是哥哥啊……不是妈妈和爸爸……”
“后来……我姐姐懂事以后就让我不要再理那个祸害,因为是他害死了妈妈。我打了他,被父亲看到……第一次,我知道父亲对待我们和对待显萸不同,我被父亲打了个半死关在养狗的笼子里。父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