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索光弢神色一变,有几分惊惧,但也有几分真切的关心。
木乔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的跟他说话,“你放心,我们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不过是想拿回一些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那些东西放在沈家,也迟早是被人糟蹋了。也许索家财大气粗不在乎,但我和小儒在乎,因为那些东西有我们最美好的回忆。”
她还是生气了,话里忍不住带出几分讥诮之意。
索光弢站上前来,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半晌才道,“我来的时候,带了云雁当年出嫁的嫁妆单子。现在小儒也大了,虽还没到分家的时候,但他长留京城,没个固定的住处也不象样,你过两年还要出嫁,你们母亲的陪嫁论理也应该要留给儿女用的。”
木乔暗自松了口气,只要这位舅舅当真愿意出力,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
“谢谢。”
“不必客气。”索光弢沉默了一时才道,“这是我这个舅舅早就应该做的,只望你们日后不要太怪我。”
索光弢前去和沈家的人交涉了。
就算自己妹妹是带着身孕嫁进沈家,他可不认同就是索家欠了沈家的。要说欠的话,只是索家欠了沈梦龙,欠了索云雁,和他们一双儿女的,可不关其他人的事。
沈亦儒一脸紧张的看着舅舅离去的沉重身影,“姐,你们没事吧?”
“没事。”木乔放下心头一块大石,显然轻松许多,“舅舅已经答应去替咱们要回娘的陪嫁了,可能没想象的那么多,但总是个好消息,对吧?”
沈亦儒懂事的点点头,“能这样已经很好了。”他忽地望着木乔,笑了一下,“姐,爹从小就跟我说,咱们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姐弟,这辈子永远都是最亲的人。”
木乔心尖一颤,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么?眼泪瞬间漫了上来,强自忍住,同样回以微笑,“那当然,咱们永远是这世上最亲的人。”
嗯!沈亦儒用力点头,笑得格外灿烂。
嫁妆之事谈得并不顺利。
索光弢其实已经很客气了,并不要一些绫罗绸缎,药材补品等易损耗之物。他只要当年陪嫁的家具、贵重珠宝、古董字画和田庄地产等物。
但让沈家把吞到肚里的好处再吐出来,哪有这么容易?
隐隐透出那个意思,想要木乔进门,就别想谈这些。如果谈这些,就别想要木乔出门。
可这回索光弢却是一改从前的作风,极其犀利,外甥女他要认,这些钱财他也要讨回去。
这些家务纷争旁人也不好掺和,奉皇命而来的官差也看出来了,木乔就是这家的闺女,只等他们达成协议了。
至于他们,闲在一旁也不无聊,成天由邓大金主领着吃喝玩乐,小日子还是很惬意的。
不过索沈两家也没僵持几日,六百里加急文书到达了平凉城。
三殿下杨烜继位大统,是为新君。
一句话,让沈家人全部安份了下来。
索云雁当年的陪嫁一件件给找了回来,如数交到了索光弢的手里。甚至还花大价钱给木乔姐弟置办了不少东西,毕恭毕敬送到他们手中。
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沈亦儒给姐姐正了名份,就再无留恋的回到京城。
索光弢先他们一步上京,已经置办下了一所宅子,地方不算太大,但很是j-i,ng致。把房舍奴仆安排妥当了,这位舅舅便悄然离去。
当看到木乔和沈亦儒双双出现在离别亭时,索光弢还是很感动的。他也没有多的话了,只让他们好好保重,婚嫁之时请他这个做舅舅喝杯水酒就是。
木乔笑着问他,“那要是外甥女有麻烦事找舅舅,您帮不帮呢?”
索光弢一愣,“自然是要帮的,你有什么事?”
木乔却不肯告诉他,“到时再说吧。”
弄得索光弢带着个疑团走了。
沈亦儒回头道,“姐姐,既然你的身份已正,那位佟大人的官司也该开始了吧?”
木乔问他,“你说有一个坏人,做了很多恶事,是一刀杀了他好,还是让他生不如死好?”
沈亦儒想了想,“前一种法子痛快,但后一种法子解气!”
木乔微笑,“我也觉得如此。所以佟大人的事,不急。皇上刚刚登基,等诸事平定再说吧。”
这一等,一个夏天就过去了。
秋高气爽的时候,佟正恩终于给提上了他期盼已久的公堂。
公堂之上,罪证确凿,不仅有物证,有人证,甚至还有“死而复生”的佟正义。他这些时被展云飞关着,已经被好好“招待”了大半年,一出来什么都招了。
佟正恩所犯的罪行不仅是杀妻灭子,还有杀父杀兄,逼 y- in 长嫂,绝兄后嗣。后面的事情都是展云飞告诉他的,佟正义也算是恨毒了自己的弟弟,就算他不得好死,也绝不让佟正恩好过。
而木乔还可以证明,佟正义妻子王氏并不是死于难产,而是自杀。她在生孩子时就想死了,否则不可能好端端的没了。
王家人得知此事,愤怒的冲上公堂,把头都磕出血来,要讨一个公道。他们虽是小老百姓,但也不能白送一条人命。
谁也没想到,佟正恩当庭翻供,“所有的事情都是郡主逼我做的,她要我娶她,我说做不到,她就拿我们全家的x_i,ng命威胁我。就连我的父亲也是死于她给的毒药,不关我的事。”
佟正恩想着,杨烜登基,虽然没有放过自己,但却是让城阳王杨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