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圣人,当然指的是冯太傅。滥用职权,说的是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就羁押了冯思文。助纣为虐,自然只得是他帮助新党打压旧党一事。
不过,这些奏章官家一封都没有理会,只下了一道旨意,就是要把冯思远从刑部踢到礼部去,离这个案子和李弘济远一点。
不过李弘济查案的速度太快,冯思远一路跟着他都没机会使绊子,官家的旨意刚出皇宫,他们已经带着确凿的证据回来了,后来,官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追回了那道旨意,让冯思远扼腕叹息,差一点他就进了他想进的礼部了。
回到开封,紧接着就升堂提升冯思文。
这两天,冯思文在大理寺的牢房里是吃了睡,睡了吃,一没受刑二没受罪,连衣服都是干干净净新换的,红光满面的进来了。
因为冯思文是冯太傅的儿子,这件案子波及太大,李弘济主审,陪审的官员有大理寺卿,刑部尚书,还有国家的宰职大臣,每一个名头抬出来都能砸死一批人。
面对马车夫和张小二的指证,那冯思文矢口否认,大呼冤枉,说他们两个是被居心叵测之人指使的。
直到李弘济拿出朱红手里攥着的玉佩,冯思文才算是住了口。
两天前李弘济借着查这块玉佩的由头去的冯府,这块正是冯思文从一个商人手里巧取豪夺过来的玉佩。谁也没想到最后的证据竟然是这个,连李弘济自己都没想到,可能冥冥之中真的有天在帮他吧!
铁证摆在眼前,冯思文再也不能狡辩了,但却没露出半点畏惧惊恐,反而在公堂之上放肆的大笑起来。
“是我干的又怎么样?白牡丹那个小娘们,本少爷看上她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居然敢嫁给别人,陈老大一个开油铺子的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抢女人,还有那个陈老二,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我!是我找人杀的陈老大,掳走白牡丹,又嫁祸给陈老二的,是我找人散布谣言说白牡丹跟陈老二通*歼的”他指着公堂之上的李弘济,笑得前仰后合“你能杀了我吗?你有本事杀我吗?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一个被冯思远玩过的小兔子吗?”
第37章 丹书铁卷(一)
听到这些话,不光是坐在公堂之上的李弘济,就连冯思远和在场的所有大人都黑了脸,这就是书香门第教出来的贵公子,这就是躺在祖宗的功德簿上养出来的富贵衙内,简直是丢尽了整个氏族阶级的脸面。
冯思文视线扫过堂上陪审的所有高官,指着这些人的鼻尖,大笑道:“你们呀你们,你们中哪个能治我的罪,我们家祖宗跟着太/祖打天下,我们祠堂里供着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卷,除十恶不赦大罪皆可豁免,你们哪个敢动我?”说道最后三个字,声音忽然提高,震得公堂动荡,一排高官端坐在椅子上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的确如此,他的祖宗跟着皇帝打下天下,他们的子孙就是可以躺在这份功劳簿上世世代代安享富贵。
这也是很多人知道这冯思文是凶手,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因为即使拿到确切证据,也不能把冯思文怎么样。敢和冯太傅为敌,就是要挑战整个氏族阶级呀!谁有这个胆量?
冯思文正笑得前仰后合,肆无忌惮。李弘济手中惊堂木忽然落下,整个公堂为之一惊,包括冯思远在内所有高官皆是浑身一颤,仿佛游离天外的魂魄忽然又灌进了自己身体里。
冯思文的笑声戛然而止,震惊的看着公堂之上的李弘济,他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一张嘴,却忽然感觉没刚才的底气了。
李弘济冷声说:“你睁开你的狗眼给本官看清楚了,这里是大理寺的公堂,不是你家后院,这里掌邢狱,平冤案,维护律法公正,你祖宗的功德,不在大理寺的管辖范围内,反而你的累累恶行,正是大理寺要管的!□□,j,i,an/ y- in 殴打妇女致死,栽赃嫁祸,无恶不作,数罪并罚,本官判处你秋后问斩。既然你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来人,让他签字画押!”
在场高官谁也没想到李弘济敢判,一声竟还是鸦雀无声。
大理寺卿陶观陶大人张了张嘴,想提醒一下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后生,判了得考虑后果。可也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就闭上了。到了他这个年纪,做事总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总想着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早已经消磨了少年时候身上那股锐气。这案子只有李弘济能判,也只有他敢判,他羡慕李弘济可以快意恩仇不顾后果,人生路还很长,如果这个时候就磨平了锐气,将来怎么办?
听到李弘济的判决,冯思文慌了,他终于有些害怕了,看着大理寺的差役拿着案卷朝他走过来,他不自觉的后退两步。“你敢让我签?凭什么?我不签你能把我怎么样?”
经过刚才他那一顿大放厥词,在场所有人都对他恨不得食其r_ou_喝其血,这样的恶人国法居然治不了他,他想问凭什么?这里所有人都还想问个凭什么你杀人就可以不偿命!
那衙役才不管他签或者不签,强按着他的手沾了朱砂,拍在那份案卷上。既成事实,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大快人心。
判决之后,第二日御史台弹劾冯太傅教子无方,纵子杀人的奏章就盖过了弹劾李弘济的。冯思文杀人案,在朝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