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思远转向李弘济忙解释到:“错舟,事情不是这样的……这个人他……”冯思远指着那个一脸惊慌的张小二,一咬牙“错舟,他诬陷我!”
张小二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自己就已经够厚颜无耻的了,没想到名门大族的世家公子比自己还不要脸!可惜,他怕冯思远,冯思远现在的身份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只能乖乖的躲在一旁不说话!
见李弘济不说话,冯思远心里更着急“错舟,你不信我?这个人他……他,你宁愿相信一个满口胡话的人也不信我?”
见李弘济依旧冷着脸不表态,冯思远真的是急了,转身指着张小二喝问道:“说,你为什么诬陷我?谁指使你干的?”他是真的急疯了。
这下子张小二也火了,这天下向来只有他诬陷别人的时候,没想到却被人给反诬陷了,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张嘴反驳道:“狗娘养的诬陷你,第一次见比我还不要脸的人,什么狗屁的进士鸿胪王八蛋,生孩子没**的东西……”张小二可没有冯思远那样的家教,什么样的污言秽语都是张口就来,骂的今科二甲进士第一名鸿胪满脸羞红哑口无言,若不是有旁边的人拦着,他们两个当场就能打起来。
县衙的大堂成了菜市场,一群人闹闹哄哄的,刑部的官员和一个臭名昭著的捕头狗咬狗一嘴毛,李弘济在这满耳的嘈嘈杂杂中感觉脑仁生疼。只有谢知县冷眼旁观,发出讽刺的笑。
这一天过的十分j-i,ng彩,眼看到了深夜,张小二被关进了新侨县的大牢里,冯思远被县衙的主簿县丞哄着去了后院厢房。
越想冯思远越害怕,李弘济该不会从此不理自己了吧?若张小二说的那些事真的是诬陷倒也罢了,以李弘济的聪明才智才不会相信,可偏偏那些都是真的,以李弘济的英明睿智,他……
越想越坐不住,他必须立即去见李弘济,绝不能让李弘济信了张小二的话!
去李弘济住的厢房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
这时候县衙的仵作路过,冯思远问:“李大人出去了嘛?”
仵作回答说:“没有,可能是今天太累已经睡着了吧!李大人吩咐明日一早要开棺验尸,这一天天也是够累的!”
“开棺验尸?验谁的尸?”
“还能有谁?陈氏夫妇的,陈老大的尸体我验过了,是被人用利器割断咽喉致死的,但是陈朱氏的尸体,我还没来得及验就被埋了!冯大人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天的事还多着呢,别把张小二的话往心里去,他那种东西逼急了逮着谁咬谁!”
冯思远恍恍惚惚的回了房间,可能这一天真的是太累了,居然没有失眠,可却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梦见李弘济要杀了他全家。
从梦中惊醒,满身冷汗,外面已经是晨光熹微了,他再也睡不下去,他得好好想想怎么跟李弘济解释。
打开房门出去,衙门里的下人已经开始忙乎了,有丫鬟端来洗脸水伺候他洗漱。
院子的凉亭里坐着两个捕头,这会正兴致勃勃的说些什么“我的天呐,这李大人是神仙吧?也太准了!”
“听说这李大人中进士之前,就是在城隍庙门口摆摊算命的,可准了,人称活神仙!”
匆匆洗漱后,冯思远走到凉亭,问那两个捕快“发生了什么事吗?”
见他过来,两个捕快忙起身施礼,回答说:“我们正说这李大人呢,他昨夜化妆成犯人,在咱们新侨县的大牢里蹲守,居然逮住个劫狱的家伙,那家伙还是官府悬赏五百两白银缉拿的江洋大盗。”
另一个捕快接着说:“这还不是最神的,最神的是昨半夜有人替我们把陈氏夫妇的坟头都给刨开了,今早上那几个人被五花大绑吊在了县衙大门的梁上,你说是不是有天兵天将在帮助这个李大人呀?”
冯思远听的一阵恍惚,半夜劫狱,毁尸灭迹,冯太傅为了这个儿子,也真是一世清白都不顾了!
早饭过后,所有人跟着李弘济去开棺验尸,两座坟头都被人挖开了。衙役抬出棺木,撬开棺材,两人下葬也就十多天,此时天气热,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冯思远腹内一阵翻滚,差点当场吐出来,急忙退后躲到三尺开外。李弘济虽然会查案,但对验尸也不在行,也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陈老大的死法和案卷上所写没有出入,朱红身上多处鞭伤,明显是被人殴打致死,死之前还遭受过凌*辱。只是朱红的手一直紧紧攥着,好像攥着什么东西。仵作没有办法,只能锯断朱红的手指头,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朱红手里攥着的是一块玉佩,最顶级的羊脂玉,圆润细滑毫无瑕疵,不是极富极贵之家,根本用不起这样的玉。
无论是车夫的证词,还是张小二的证词,都只是口说无凭,可以反水,也可以说成是屈打成招。
只有这块玉,是铁一般的证据,无可辩驳!
冯思远也彻底放弃了阻挠李弘济查案的想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冯太傅要想保住这个儿子,就只能请出供在祖宗祠堂里的丹书铁卷。
之后,他们带着所有证物,证人回了开封,总共离开开封也就两天多一点,整个朝廷都要翻了。弹劾李弘济的奏章竟然达到了上百封,甚至有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