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木脖子上其实也戴了一个平安锁,只是那个锁非常小,又藏在衣服里,除了沈风骨之外,别人基本都注意不到。旺仔也是有一次撞见冉木穿外套的时候把锁扯出来,才知道有那么个小东西。
江易手里那个锁却是大了很多,有两指宽了。
修长的指尖在锁上抚了两下,那锁便忽得泛起了微微的白光,很快就缩小了一倍,变得和冉木脖子上戴着的平安锁一模一样了。
旺仔不由咋舌,眼睛瞪大,险些控制不住叫起来。
江易却没什么表情,只抿着薄薄的唇,伸手探向冉木的脖子,动作相当轻巧地将那条串着平安锁的红绳勾了出来,丝毫没有惊动冉木。
旺仔瞬间急得就要冲过去咬江易,未曾想他才刚刚站起来,江易便转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紧接着,旺仔就发现自己的四肢仿佛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束缚,连动一下都没办法了,同样的,他也叫不出声。
江易将那条红绳勾了出来,小心地解开环扣,将平安锁取了下来,托在掌心,垂眸专注地看着。
j-i,ng致的小锁由于长时间的佩戴,变得愈发光滑,正面刻了一个“木”,反面刻着一个“安”,足以窥见赠锁的人对冉木的珍视。
江易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那把锁取了下来,放进兜里,随即将自己带来的银锁串了起来,再次动作小心地替冉木戴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便转头,冷淡的目光落在旺仔身上,抬手把机器狗拎了过来。
对着旺仔愤怒的目光,他忽然开口,声线是前所未有的沙哑,沉静道:
“晚上回去,记得把今天的事情报告给我。”
说完,他就不再理会机器狗,把旺仔提回原处,脸上再次恢复了冷漠的神色。
而旺仔此时眼睛瞪得都要蹦出来了,哪怕身上无形的禁制已经被解开,他也根本忘记了要做什么。狗嘴巴一开一合地张了半天,愣是一声都叫不出来。
他每天晚上对谁作报告?除了那个人还有谁?可这科学吗?完全无法理解!
他突然有点怀疑这个世界了。
旺仔呆滞地将江易上上下下打量了无数遍,都找不出哪怕一丁点和沈风骨相像的地方,除了刚刚那个极为熟悉的沙哑声音,和早已见惯的那个运筹帷幄的沉稳眼神。
沈风骨那个声音明显就是被熏坏了嗓子后,长年累月形成的低哑声线,并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出来的。
但江易就是做出来了,他还知道旺仔是活的,知道旺仔和沈风骨的交易,这就很不寻常。
如果江易只是为了糊弄旺仔,该怎么解释他知道的那些事情?
脑中一阵思量,旺仔一时间也不敢贸贸然冲过去咬死江易了。
好在换完长命锁之后,江易就一直安静地低头看书,没再做什么。
旺仔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无声地走到冉木手边,抬起爪子小心翼翼地把那条红绳勾了出来,仔细地打量那把长命锁。
因为被江易刻意改变了样子,此刻的锁和之前冉木戴着的没什么两样,只是正面的“木”改成了“养养”,背面的“安”换成了“平安喜乐”。
字实在太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毕竟原本两指宽的锁,刻四个字刚刚好,强行缩小体积就显得模糊了。
当然也不排除,江易是刻意把字变得这么模糊的,就为了不让冉木发现。
察觉到旺仔的动作,江易头也不抬地出声说:
“这锁的威力是之前的百倍,不想他贸然取下来遭遇危险,你最好保持沉默。”
当然,江易没有说的是,那把锁除了他自己,谁也拿不下来。但若旺仔愿意配合,能让冉木少受点惊吓,也是好的。
旺仔闻言将爪子搭在锁上感应了一下,确实没感受到什么邪恶的力量,锁里反倒是充斥了源源不断的生命力,确实是相当强悍的守护力量。
他想了想,走到江易面前,伸出爪子在桌子上比划了几下。
“你和沈风骨是什么关系?”
江易定定地看完,意味不明地说:“我是江易。不代表我一直是。”
“那沈风骨一直是沈风骨吗?”
江易肯定道:“当然。”
“怎么做到的?”旺仔继续比划。“你们曾经一起出现在节目,怎么解释?”
江易扶了扶眼镜,将冉木面前的画册拿了过来,上面几乎都是海洋生物的图片。
他随手翻了翻,漠然道:“堕神不能随便这陆地上动用本体的力量,这次只是特殊情况。”
旺仔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并不知道堕神海的传说,听了后依旧摸不着头脑,再要问,江易却不理睬他了。
无奈,旺仔又转头走了回去,继续蹲坐着,准备等回去了偷偷问冉木。
***
冉木被叫醒的时候,脸颊上贴着熟悉温暖的手掌。
带着茧子的指腹有些粗糙,磨得细嫩的脸蛋都泛了红,摸在脸上却痒痒的很舒服。
他依恋地闭着眼睛蹭了蹭,迷迷糊糊地抓住了那只手,睁开一边眼睛。
果不其然对上了熟悉的俊美面容。
来人眉眼沉静,抚摸他的动作却非常温柔,见他睁眼,便哑声哄道:“养养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冉木还有些懵,呆呆地看着对方愣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小声唤:“参参……”
“嗯。”沈风骨低低应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冉木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动,便软巴巴地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