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连把它买下来后,翻修了一番,眼看着变成了自己想象中的样子,这才挂上了宠物医院的牌子。
一楼是接待大厅,同时还有其他客人寄养的以及生病的宠物,都放在单独的玻璃房里面。
一楼到二楼的门在下班时会上锁,二楼的房间里是医院自己收进来等待训练以及训练得差不多的宠物。
三楼则基本是调-教室了,孙家连的办公室也在这一层。
就是最楼,没什么大用,高处却又有个很小的天窗,孙家连就把整理出来的东西扔了上去,又把门锁上,免得有野猫一类的从天窗爬进来,下到医院里捣乱。
一晃儿好几年过去,小阁楼成了杂物间,没什么人留意。
前一天因为张和说许约同意来医院看看,孙家连想着得给这位挑剔的许家话事人一个好印象,特意叫人把医院好好整理了一下。
那些可用可不用的就全都收了起来,先收到杂物间去。
因为时不时就要往里送东西,杂物间的门没像平时那样锁着。下班的时候,包括孙家连在内的所有人早忘了这码事,各走各的。
等他们早上再来时,一楼还正常,打开二楼的大门,就发现医院里面刚收进来的几只仓鼠已经横尸当场,尸体破烂不堪,地面上有血迹,还有一撮一撮的毛。
最最可怕的是,他们医院里那些经过训练的猫咪们全都失踪,而关在另一个房间的笼子里的宠物狗们则恹恹地发不出声音来,明显是一夜吠叫伤到了嗓子。
地上墙壁上被猫爪划过,特别深,个别地方沾着血。他们沿着痕迹一路向上,在杂物间里面发现断了一只腿,尾巴也只剩半截的三花。
三花不像平时那么乖巧,也不再亲近他们,看到有人来,凄厉地叫着,拖着断腿拼命往桌子底下藏。
孙家连知道,这是外面的那些野猫趁着员工们的疏忽,夜里从天窗摸了进来,不但吃了仓鼠,还把他的猫都吓跑了。
要不是二楼通往一楼的门锁着,指不定连那些顾客的猫猫狗狗们也要遭殃。
要知道,那些野猫们在外面时常争斗,本事都是搏命的,一般家养的狗都未必干得过。
一早上,孙家连就把员工全放出去找他的宝贝们了。
白桦一边听着这些人说话,一边注意着将军。
将军并没有老实地趴伏在地上,而是蹲着,前爪直立,鼻头一动一动地。
了解它习惯的白桦知道,这只狗绝对是想干点儿什么。
果然,将军慢慢蹭出了孙家连的办公室。
白桦生怕它胡来,再搞点儿什么大事件,给这家医院雪上加霜,赶紧从男人的怀里跳出来,跟了上去。
孙家连和张和没注意这一猫一狗的小动作。
许约注意到了,却没出声。
他知道自家小白不是普通的宠物猫,不用担心会不会惹什么祸。
白桦看将军走走停停,过了两个门口,停了下来。
转头看着小白,它低低叫了一声。
门缝里面有血腥气,虽然特别淡,一般人闻不出来,但猫和狗的鼻子都不一般,再淡也逃不过。
小白后腿用力,身体腾空,两只前爪抱住门把手用力一拧。
变成人形开门当然更方便,不过孙家连这种大手笔,医院里不可能没装监控,他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门开了,血腥味比刚才浓了很多。
将军颠颠地跑了进去。
这个房间是宠物病房,小小的宠物床上躺着一只受了伤的猫咪,正警惕地看着他们。
小白一眼就看出来,这小猫正是他救过一命的三花。
“喵——”小白先叫了一声,轻盈地跳到了病床上。
三花先是一惊,紧接着认出了小白,眼中警惕之色少了不少,但仍然有些戒备。
这很正常,毕竟刚刚被同类重伤。
小白凑上去在三花的断腿以及断尾上都闻了闻,期间将军受不了冷待,也腼着脸过来,前爪扒着床就要往上跳。小白看都没看,直接一爪子挥了过去,将军嗷地惨叫一声,悻悻地退到了一边。
紧接着,两只小猫你喵几下,我喵几下地聊了起来。
从三花这里,小白知道,头一天晚上进来的确实是野猫,而且不是一只,是五六只。打头的那只猫左耳朵不知道曾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一半,透着凶悍之气。
它们这些宠物猫都受过调-教,晚上休息时有各自的地方,并不全都关到笼子里,被关起来的一般都是新进来没怎么训练好的。
这点跟狗不一样。
野猫进来之后,就对宠物猫进行驱赶和挑衅,胆子小的直接被吓跑了,三花和另外几只虽然努力反抗,却根本打不过对方,边打边退。
三花伤得最重,倒在杂物间,其他宠物猫则被野猫从天窗赶了出去。
“它们都叫什么名字?”小白问。
他第一次来这里,除了三花根本不认识其他的宠物,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三花把跑掉的同伴名字全都说了出来,最后加了一句:“那边桌子上那撂相册,最上面那个就是我们的照片。”
小白点点头,转身跳上桌子,伸爪子把最上面的相册抓下来,一张张翻着,直到把每只猫的特征都记到心里。
“被赶跑的一共十只,对吧?”他抬头问。相册里面一共十五六只,不过三花说的名字只有十个。
三花翻着爪子数了半天,还是没弄明白到底多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