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事情可能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一身绯色宫装的秦韵拿着一个梨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上一晃一晃的,十分的无趣。这秋千还是照着将军府里那个仿制的,虽然做工更加j-i,ng良,上面还绕了好看的花花,但对秦韵来说,当然还是家里那个更好一点。
之前子衿不知道从哪儿又翻出来一本秘籍,拉着她好一通深入研究,直把她研究的吃不消,好几晚都没能安生的睡个觉,眼眶都青了,秦韵自忖这样不行,她得需要缓缓喘口气,就故意找了个借口回宫呆两天。那子衿当然是千不舍得万不愿意的,就被秦韵如此这般大义凛然的训斥了几句,这才蔫蔫的答应了,还说好了只住两天,回去陪陪父皇就赶紧回来,谁知道她这才刚刚进宫,不过是吃了一顿早饭的功夫,她家子衿就被人弹劾了,早朝上直接就被下派了,这下可把小韵儿给弄懵了,等她得到消息的时候,那人早就离了皇城,她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也没见着,只能看到不留一片尘土的官道上,两行马蹄印。
简直委屈的很!
咬了一口梨子,秦韵目光十分的狠辣,对着旁边守着她的何公公问道:“下朝了没?”
她这边磨着嘉晋帝软磨硬泡了好几天都没有得到是谁弹劾的子衿,把人给弄走的,最后还是一盒杏仁酥收买了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给她递了个眼神,顿时公主殿下就气炸了。她就知道是那个小老儿,当初在掩翠山就跟她过不去,现在竟然还敢跟公主殿下过不去,黄有为我看你想告老还乡了!
于是公主殿下今天憋了个大招,就等着下朝去好好诈唬一下这个老顽固!
旁边的何公公十分心虚的看了看晃悠在秋千上的公主殿下,咽了咽口水,小声的劝道:“殿下,那黄阁老也是一把年纪了,想来多半是有些糊涂,咱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绕了他这一回吧。”
秦韵一听这话,立马就不愿意了:“他一把年纪家里不安分就拿我们家子衿出气呢?当我家子衿是好欺负的?他小儿子不娶妻那是他的事儿,怎么我家子衿好看就他就能惦记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竟然还敢跟我提!这事儿,没完!自己不会教育儿子,就赖我家子衿,怎么着,子衿出门他儿子就能找着媳妇了?笑话!”
何公公擦了擦脸上的汗:“这、黄阁老想来也是着急的,着急的。”
“急也不能拿我家子衿出气!”秦韵把梨瓠一扔,抬脚就往宫外去:“我得让他知道知道,子衿是不能惦记的!”
何公公那是一路小跑的往前跟:“没惦记没惦记,真没惦记,阁老家的小儿子那是开玩笑的,真没惦记连将军呐。殿下您可悠着点,别摔着喽。”
秦韵停下步子,等了一会儿腿脚不是很好的何公公:“行了,总管先回去吧,我去跟他说说话,一会儿就直接回府了,总管也不用跟着。”
“啊?”何公公很是为难:“这、陛下才吩咐,午膳做了殿下最喜欢的西湖醋鱼呢。”
“没胃口,不想吃,子衿都不在家,吃什么都没胃口。”秦韵摆摆手,直接走了。
留在原地的何公公唉声叹息之后赶紧一溜烟的往御书房跑去,把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又跟嘉晋帝转述了一遍,并且告知陛下,公主殿下已经出宫走了。
嘉晋帝扶额,扔了朱笔:“朕就想让她回宫多住几天,怎么就这么难?”
太子在一边无奈的说道:“儿臣就说父皇的主意不行。那黄阁老也是的,想把连砚支出去有的是主意,偏他要说什么小儿子仰慕子衿不肯定亲,让子衿出去公干避开订婚的日子,那韵儿能愿意才怪呢,如此荒谬的点子,父皇你怎么能答应。”
“朕不答应怎么办?”嘉晋帝十分的头疼:“皇宫离将军府不过半个时辰,她可好,从出嫁到现在,也就这两天在宫里住了住,朕这不是没招儿了才找阁老商议个法子嘛,谁知道他那么不靠谱。”
他一个老父亲,想见女儿一面叙叙亲情,还得耍花招,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呀,那心就不往老父亲这里瞅瞅,也不对,他家的这女儿,没嫁出去之前,那心就跟着连砚跑了,你说他不把连砚支出去,这闺女,能安心在宫里住着吗?
当然,支出去了,这人也没安心住着。
秦韵离了皇宫就直接去找了夏青山,夏先生如今虽然是教书先生,但纵容公主殿下干坏事还是十分的轻车熟路的,俩人直接拦住了黄阁老回府的路上,黑色面罩兜头一罩就把人给劫走了。
“陛下,那、黄阁老被公主殿下劫走了,这会儿天都黑了,还没把人送回去。”
“胡闹,那是当朝一品阁老,她怎么能说劫就劫!”嘉晋帝板着脸一声呵斥:“越来越不像话,行了,朕知道了。你去一趟阁老家里,就说朕留阁老用晚膳了,让家里人不用挂心,忙完就回去。”
“啊?那阁老那边?”
“你不用管了,朕自会处置。”嘉晋帝板着脸摆摆手,让人下去,然后十分头疼的按住了太阳x,ue:“你去,别让韵儿太过分了,阁老也不容易。”
得了旨意的太子殿下憋着笑,自会处置的意思,大概就是让他去解救阁老,这解救就是让他去做个说客,把事情跟韵儿讲明白,都是老父亲一心思女闹出的乌龙,别平白连累了人家黄阁老,毕竟人家也是一把年纪了,为君分忧不容易。
小书房里,秦韵遮着脸,瞪着眼睛望着黄有为,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