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闻天也到了极限,但还是支着巨阙强撑着站起来,跟在了楚攸宁身后半步的位置。
“确定了?”他问。
“湛卢已经感到不到一点反抗,该是不可能有假了。”
他们之间的气氛实在是轻快不起来,毕竟经历过这一场的人,都不可能再将莫道桑当做跟他们相同层次的人来看待。
“那就走吧。”林闻天叹了口气,说不出里面包含着是是什么情绪,“你没问题吧。”
楚攸宁还不习惯手里没有剑的感觉,这让他觉得有些没有安全感,于是手指屈了屈才开始起步:“无碍。”
林闻天实在担心堂堂正道盟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了,赶忙追了上去,随后视线便落在了莫道桑身上,再不受控制。
同时,周围所有人都不自觉屏息看过去,静静等着这场战争最后的结局。
近了,甚至连莫道桑领口的裂口都看得到的距离。
那个人突然就睁了眼,这时,他们才注意到他嘴角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没有散去。
楚攸宁和林闻天都瞬间停了下来。
莫道桑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说:“盟主果真好内力。”
短暂的惊讶过后,楚攸宁才开始想该怎么接他这句话,但最后出来的也只是一句:“你输了。”
“盟主要不要猜一猜,你们要杀本尊,还需要再耗多少人。”莫道桑试图站起来,但是他颤抖着的膝盖才离地不到一尺就又重重摔了回去。
于是他就自顾自地呵了一声。
即使这样,也没有人敢去怀疑他说的话,魔功诡异到了什么程度,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揣测的。
万一这魔头真不要命了,他们实在不敢去试一下。
然而他们显然并不能想象到此刻让他们震撼到难以置信的莫道桑脑子里是个什么情况。
小严子一边乱七八糟地吐槽一边无比严肃专注地审视周围人的表情,生怕哪个不怕死的有点念头就冲上来,那宿主大人装出来的架势可就全毁了。
话说把宿主大人从昏迷里叫醒可实在是花了他好大的力气,幸亏宿主大人即使后来拼到差不多要真的收不住也还留了点力气,不然他们就彻底完了。
“教主,我们不会杀你的,”林闻天越过楚攸宁走了出来,“你死了,太过可惜。”
即使莫道桑都能感觉到周围的正道众人集体都松了一口气。
“右使,”莫道桑脖颈上的青筋并没有褪下去,被这样的他注视实在是一件很挑战人勇气的事情,“你的胆量真的很大啊,本尊实在好奇右使能准备些什么来招待本尊。”
“宿主大人,这个时候,不要再惹恼右护法大人了好吗?”小严子听着实在想为自己的宿主大人捏一把汗。
“小严子,你至少应该看得出,这么一段时间下来,林闻天的执念有多深了吧。”
小严子冷汗着点头。
“要是不激一激正道这些人,让我们的右使得逞了,虽然有之前的那些铺垫在我吃不了多少苦头,但其他的那些事情,可就跑不了了,你明白了”
小严子实在没想到宿主大人居然已经在考虑之后这么远的问题了,难道现在活下去不是最该关心的吗?好吧,他果然不懂人类。
“教主,这么多年属下做的准备可一点都不少,教主大可以放心,属下可是一点点轻视教主的意思都不敢有的。”
“鹰扬,住嘴,”然后之前的那个中年人又一次人群中走了出来,“这件事情,我们安庐是负责不了的,”然后林立辛转向楚攸宁的方向,“今日之战,大多是赖盟主之力,在下认为,还是交由鸣春涧最为稳妥。”
“是啊,鸣春涧禁地,可是什么魔头都锁得住的地方了。”
“这禁地的厉害,老朽也是见识过的。”
楚攸宁无奈地看了自己身边的朋友一眼:“此事,我派自当应下,七长老,劳烦了。”
就是方才大战开始为楚攸宁护法的老人点头应下,毕竟老人家现在,也实在没力气只能坐在那里了。
战况到了这里也就尘埃落定了,然后正道为了防止莫道桑内力恢复起来再惹出些什么乱子他们实在没力气去收拾,而且这里毕竟是魔教不能久留,尽管觉得自己闭上眼睛就可以睡到天荒地老也一个个互相扶持着下了山。
莫道桑挂着一堆奇奇怪怪的链子坐在同样被挂满链子的马车里,看都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周围大概也就只有几个楚攸宁这种级别的高手还敢守着了。
于是他说:“本尊的龙渊,诸位可要收好了,若是被本尊以后发现有钝了的地方,本尊可就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然后也不管被他这一句话搞出满腔腹诽与不安的正道众人,终于撑不住的莫道桑靠着车厢壁意识就一点点沉了下去。
再好涵养的人都实在想骂句脏话。
这次从青州到兰溪的路程,被他们尽可能地缩短到了三天,半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实在受不住找借口离开的。
以致于最后到达鸣春涧的时候,莫道桑从马车里出来看到的阵仗跟当初在封山上完全没法比。
而且比起莫道桑的神采奕奕,他们现在的样子实在拿不出多少气势。
于是莫道桑的笑容看在剩下的正道人士眼里了就变得多了那么几分耐人寻味的意思。
好生气,为什么明明一切都是这个魔头的错他们还要觉得不好意思。
这次诛魔赢了也实在开心不起来啊。
然而他们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