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是我,能否让不相干的人离开?”张子祥这时反而想开了,故作轻松地问道。
“请便,我对蝼蚁不感兴趣。”“张子凡”答应了,但他的回答让人怎么也感觉不到舒服。
在这儿围观的天师府众人如蒙大赦,都纷纷退避三舍,给正在对峙中的两人清出了一块空地。步飞烟原本并不想走,却被张子祥用眼神示意,逼她带着张通玄离开。
此时的张子祥,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内里早已在打起了鼓。
东华帝君怎么叫都叫不醒,张子祥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拖延时间。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在我死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让我不用做个糊涂鬼,可以吗?”
“张子凡”优雅地拂去沾染在衣服上的灰尘,笑着说道:“请问吧。”
张子祥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疑惑统统说出来。而“张子凡”也是配合,逐条逐条地进行解答。
“从一开始就是你,对不对?”
“这要看从什么时候算起了。”
“太一?”
“那个蠢货!呵呵,当然不是!要不是他的失败,我还不能下凡呢!”
“那是在太一之后?莫非”
“你想起来了。”
“当年杨坚突然背叛,是不是你在背后谋划?”
“世人皆是蝼蚁,为了自己的**,便可以出卖任何人。哪怕是人间帝王,也只不过就是一只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他的**是什么?”
“二十年的寿命。”
“你可真大方!”
“他值这个价钱。”
“我出了大兴城后所遇到的追杀也是你在背后主导的?”
“假手于人罢了!你知道的,有些事,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怎么假手于人?”
“看看你怀里的黄稠吧。”
“什么黄稠?”
“还不想承认吗?精通大衍天术的东华帝君又怎么会连这个都算不出来吗。当然是所谓的“天谕”了!”
“陆玄机也是你的人?”
“每个人都有她的**,区别只是分困难与容易罢了。”
“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我心中的一点美好都给打破掉!”
“因为有的时候,美女比老江湖更有用!老江湖只会让你在不知不觉间中计,而美女则会让你在有防范的情况下还是中计。”
“陆玄机在哪里?我要找她问问清楚!”
“她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前段时间,她莫名其妙地想通了,从此脱离了我的掌控。我也很像找到她,问问清楚,想通了自己的**是一个怎样的感受。”
“这块黄稠我得到之后怎么也搞不懂干什么用,用大衍天术推算之后,也只不过得出它是来自仙界而已。能告诉我,它是干什么用的吗?”
“它就是一块用来发布任务的黄稠罢了。不过偶尔也会客串一下定位。我就是凭它找到你的。”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总有人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呢!嗯,那我们一家人的伪装为什么没有暴露?”
“我的目的就是引你过来。你既然已经来了,我又为何要告诉他们这群蝼蚁呢!”
“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蝼蚁吗?”
“并不是每一只蝼蚁都有利用的价值。要知道,有的时候,学会挑选有用的蝼蚁,也是很花费功夫的。”
“这么说佛道突然之间联合起来围攻龙虎山,也是你搞的鬼喽?”
“他们都还算是比较有用的蝼蚁,这不是把你逼出来了吗?”
“你怎么就认定我一定会出来?”
“有时候,最了解你的不一定是你的朋友。”
“你很会计算人心。”
“谢谢夸奖。”
“但你就确定一定能打得过我吗?”
“对付蝼蚁,我还从没有输过!”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说。”
“告诉我,你是谁?”
“知道与否,有什么意义?反正你今天一定要死!”
“反正要死,我总得知道谁才是杀我的那个人!”
“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没有多大的意义。今天可以叫赵钱孙李,明天可以叫周吴郑王。你喜欢怎么叫我都行。”
“名字不重要吗?”
“名字很重要吗??”
“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那你的朋友一定很讨人厌。”
“你很有自知之明。”
“谢谢,这是我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
“有没有人说过,听你说话很有一种想揍你的冲动。”
“的确有人想这样说过,不过到最后他们都不敢这样说了。因为他们还没开口就被我修理得很惨。”
“那我应该是个例外。”
“的确是个例外。你比那些人更不客气。”
“谢谢夸奖。”
“说回你的朋友吧,他很讨人厌吗?”
“是啊!他是很讨人厌,死钻牛角尖,怎么劝都不听,拉也拉不回来。”
“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个模样。”
“也不是,只不过你和他给我的感觉很相似。”
“那我倒是很想见见你的这位朋友。”
“你见不到了,老实说我也很想再见他一面。”
“为什么见不到了?”
“他是一个“魔”,而且他也决心要按照“魔”的道路,毁灭重建这个世界,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我们如果再见,必定要有一人死。”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