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尤其在傻七混迹的这种大多是激进派的小酒馆和贫民区里,若是真出了个叛徒,众人中出都算好的结果。
傻七很想说不是啊,我上级明显是个激进派,你看我都帮激进派杀了好几个保守派了,我这立场不是很鲜明吗,就差没在脑袋上刻字了。
但这话他是说不出口的,而他也没机会说。因为厂长忙完了,c,ao了两瓶酒就朝他们走来。
赖叔和傻七同时把话题转向了天气,不约而同地骂道——“妈了个逼的,这天才放晴几日啊,又要下雨了。”
(38)
那天晚上傻七终于能喝个大醉,他也和屁叔一样喝了睡,醒了又喝。
中途赖叔去拳场干活,回来时他俩的口水都流成了一滩。
其实傻七不喜欢现在的狼国,一点都不喜欢。他不知道好端端的一个国家为什么要分裂,分裂了为什么还要自己折腾自己。
他记得从前还是一个大国时,他的好朋友就有从蛇省来的。
那时候他还在上学,暗恋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蛇省人。她长得水灵,说话也温柔。傻七调皮捣蛋,但在她面前从来不敢作妖。
她好像有一股魔力,只消她一瞪那双眼睛,傻七就蔫了,就和现在八爪鱼瞪自己是一个样。
平日里傻七玩得脏兮兮的,别的小朋友都不理他,也就只有那小姑娘愿意和他说话,还把午餐分给他。
后来傻七辍学了去工地干活,那小姑娘还跟给他和工友送过水果。
周围的人都很喜欢她,也喜欢听她说蛇省的事,蛇省好吃的点心,好玩的地方。
可那水果送着送着,有一天就突然没有了。
一打听才知道,狼国突然戒严。据说是局面被激进派控制,别的小地方还好说,首都这首当其中的地,立马就得把一些蛇国居民遣返回去。
那天傻七丢下小推车就往家跑,那小姑娘跟他住得不远,凭着傻七那时的脚力,四十多分钟就能跑到小姑娘家。
可当他到门口时,她家已经没人了,家具还留着,一家三口却已经坐上飞驰而去的轿车。
傻七望着那空房有点失落,回头也吃不下饭。老母便教训他,说你个逼人,人家是蛇国人,蛇国人不回蛇国,还能跑哪里去了!还能给你赖在这里不走了!
傻七不听,他说那叫蛇省人,她咋就不能留下,她在这里出生,在这里念书,你看她爸爸妈妈都会说狼国土话,她怎么就是外国人了!
老母颤颤巍巍捡竹条,一边抽他一边骂,你再敢说省,你再敢说省!你是不怕被外面巡逻队听到!你要给听到了拉去毙了,我都不稀得给你收尸!
傻七抱着脑袋到处逃窜,他嚎着——就是狼省,就是狼省!分裂了有什么好,以前外头人不拿枪,现在都拿枪!我不怕被巡逻队抓,我不被抓,外头走的人看不顺眼,一枪也能给我毙了!现在就是不好,特别不好,我不喜欢!
老母追不上,打累了,又撑着腰坐下。
但她还在骂傻七,她说你不好跑外头说这些,你听到没有!这是丢命的事情。那些东西我们不懂,就管好自己的嘴巴。你吃饭,你喝汤,你屁话那么多,吃不死你。
老母的教训没顶用,傻七还是固执己见。隔壁婶子也是和他一样的看法,老母怎么不打她。婶子丈夫就在蛇国干活,每月寄钱回来哗哗的。她都要搬新屋了,傻七和老母还得住这破地。
所以老母就是欺负自己小个子,以后大个子了老母就得听他说话了。
可这念头没维持多久,婶子就出事了。
那天夜里一例的巡逻队进来,把傻七和老母都吵醒了。
他们呼呼喝喝地拍门,婶子不开。他们便一脚将门踹了,一群人冲了进去。
婶子在旁边嚎,嚎啥听不清。
傻七要扒拉窗边看,老母便死死拽着他,捂着他嘴巴,将他摁在枕头上。
那一天之后,婶子和她儿子也和小姑娘一样没了影。
傻七问邻居,问工友,说他们哪里去了,也是遣送回蛇国了吗?怎么回事,回去都不知道报个信。
邻居不说,工友不说。问急了,就和老母一样骂傻七,说你屁话多,你吃饭,喝汤,吃不死你,问问问个j-i`巴。
后来傻七也不问了,因为那隔壁又来了人。
老母说不好跟他们讲原来住户的事,不然房子卖不掉,开发商要来赶他们。
这一回傻七听了老母的教训。
虽然他心里头还是不服,但有时候老母说的话是对的,至少能让傻七保住这条傻命。
所以赖叔问他什么,他回答不上来。
冰鹫酒是蛇国的吗?他字典里没有那片地方,他不认识蛇国人,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他只知道血桐。血桐是狼国的特产,洋洋洒洒一片血,ji-an在凹凸不平的石墙上。
(39)
傻七准时在三天后见到了八爪鱼。
当然来者不止有八爪鱼一个人,还有好几个他的下属。
那天傻七刚找了个落脚的地,也难得早起下来吃午餐。刚打开`房门,八爪鱼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
而后一左一右两个人马上上去,一把摁住傻七,第三个人则给他蒙上了头罩。
傻七被押下楼再押上车,他坐在后座,两边始终都有人擒住他并进行搜身。
傻七被摸时还紧张了一下,回忆自己的储存卡放哪了。仔细想想又松了口气,安定下来,上次被八爪鱼带到军火库时傻七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