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蓦的一惊,下意识从桌上撑着身子起身,却不留神摔了个趔趄,眼皮一翻便再也没有苏醒。
以前秦澜主事时候,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叫来几辆越野车的安保队伍。
现在她昏迷,我只能硬着头皮对两个医生说,“你们守着秦澜,我出门一看。”
可两个医生见有人破门而入,吓得直接从门旁的小窗钻出,慌不择路的跑向后山。
从秦澜提供的情报来看,想要对付我的人不止是一个,安全起见只能逃跑。
现在的我是阴身,在这山上逃命格外迅捷,随便在山上找个地方一蹲,布置个反五行阵法隐匿行踪,再高明的人也休想找到。
但秦澜是凡胎,又昏迷不醒,带着她跑路,难上加难。
即使如此,我也毫不犹豫的抱起秦澜,从后门窗户钻了出去。
之前我能过安稳日子,是靠秦澜的势力在帮我遮挡。
爷爷曾教导我,受人恩泽必当回报,此次秦澜的灾劫,我帮她挡了!
就在我刚翻出窗时,乌黑长棍携裹着灵力风势,冲着我的天龙盖怒劈而下!
还好我五感敏锐,第一时间驴打滚躲开。
黑棍擦着我的衣角,将混凝土的墙壁连带着桌子,一起砸了个稀巴烂。
我凝神冷眼盯着黑铁塔一般的悍僧,自知今天拖着个秦澜,必是跑不掉了,便开口询问,“我从未见过你,为何不分青红皂白的下杀手?”
“李搬山那老煞星调教出的东西,无罪也该杀!”
听到这家伙骂爷爷,我心生愠恼,“你这秃贼好生没有道理!爷爷闭关近二十年,他何曾招惹过你!”
悍僧恼怒道,“五十年前,那老煞星杀光了我们搬山一脉上千弟子,之后跑得连影都没有!”
“我就是当初搬山一脉的大师兄墨如初,也是李搬山那老煞星的关门弟子!”
五十年前,杀光搬山一脉上千人?
我不由得想起,曾经帝陵之中,南疆一脉的人留下的死前讯息,说爷爷反水。
难道说五十年前,爷爷和他们合作过什么,之后忽然杀人毁约,才被说成是反水?
这一切,兴许能从面前这个叫墨如初的恶僧询问出……
且墨如初使用的黑棍,和爷爷的武器款式大小几乎相同,几乎可以确定是爷爷的弟子。
墨如初长棍直指着我的眉心,“小子,告诉我李搬山那老煞星在什么地方,我可饶你不死!”
“我告诉你可以,但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五十年前,爷爷和你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然是……”
话说一半,墨如初戛然而止,旋即狐疑的盯着我,“你不知道神山万葬坑的事?”
我有些不耐烦,“我今年十七岁,怎会知道五十年前发生的事!”
“那就怪了。”
僧人摸着下巴,一脸的匪夷所思,“既然不是为了神山万葬,老煞星在这个节骨眼上放你出来做什么?”
不远处的盘山路,隐约有车灯闪过,他们绕山路过来,约莫只剩下十几分钟。
事情与我猜想并无二致,追查我的人有许多,且没有秦澜的消息封锁,都一窝蜂的涌上门。
墨如初似乎并不想被人抢了先机,于是凛声急道,“想知道神山万葬的事,找李搬山问去!”
“现在把李搬山的所在处告诉我,兴许我能饶过你。后头来的这一群,不少都是李搬山的死仇!”
“假如你落到他们手里,被剥皮抽筋都有可能!”
此时,我脑海正思绪飞转着。
自我离开山洞以后,爷爷不久便离开。现在他老人家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但是看墨如初的架势,倘若我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能对我和秦澜下死手!
情急之下,我反问说道,“就算我敢说爷爷的下落,你敢听么?!”
“这有什么不敢……”
话说一半,墨如初的声音戛然而止。
显然,他心中已经有所顾虑。
我继续说道,“风水命理,利弊是相通的。爷爷的修为深不可测,你在知晓他位置的同时,他又何尝不能窥探你的位置!”
“你们两个互相知道位置时,究竟是他杀你,还是你杀他,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连翻发问,将墨如初直接问懵住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墨如初的身后窜过,手里头的棒球棍也不偏不倚砸在墨如初的脑门。
哐当
棒球棍被砸弯,墨如初眼皮一翻,直挺挺的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