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之下,夫妇两人总算仰头将燃成灰的符纸喝下。
符纸本母子两张,我取出子符咒,用打火机环绕着烤了一圈,夫妇两人登时脸色通红的在地上蜷成一团。
我问:“什么感觉?”
“热……热得难受,像是肚子里烧着一团火!”
“这就对了。”
我将符咒折好收起,冷声回道:“一旦我撕毁符咒,你们的小命立时没有!”
“如果你敢通风报信,我必先杀了你!”
“知……知道,我们保证不敢!”
夫妇两人唯唯诺诺的点头应声,发毒誓表态不会把事情透露出以后,我这才打开地下室大门,放他们出去。
临出门时,戴天晴有些不放心的问:“这两个家伙,万一和我们耍花招怎么办?”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他们真敢耍滑头,直接杀了跑路就是。”
有墨如初这把轮椅在,逃出这荒凉的戈壁滩,并非什么难事……
等我出地下室走廊的时候,忽然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等推门到了一楼才知道,一向干旱的戈壁滩,竟下起了丝丝细雨。
干燥的空气,让皮肤粗糙发痒,戴天晴出门时深吸了一口气,“久旱逢干森,好兆头。”
我的目光眺望院落,却惊愕的发现,原本紧锁的大门是敞着的,而且地下室入口处,还有一双清晰的泥脚印!
糟糕,被发现了!
我赶忙顺着脚印的方向追出去,可打开门时狂风呼啸,雨点越下越大,泥泞道路将脚印遮盖了去。
空荡荡的巷子里,安静得只有风雨声。
既然有人已经发现了我们动手,为什么没有闹出动静,率人来抓我们,而是选择一声不吭的溜走?
难道是小偷?
虽说无法得知对方的身份,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对方暂且没有向我们动手的意思。
似敌非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为了不引起戴天晴的恐慌,我暂且没将可能被人窥伺的事告诉她。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外加上之前吃坏了肚子,戴天晴这会儿走路都显得有气无力,拖着疲惫的身子瘫在床上,就再也不愿意动弹。
岳景新区的邪物势力庞大,且行事方式波谲云诡,我们尚处于逆流激湍的中央,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觉我肯定是不敢睡了,作为修道之人,打坐同样能休养生息。
我守在阳台处打坐,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危险……
凌晨三点半,我正凝神打坐时,忽然感应到身后不远,有股子灼热的燥气正在腾升。
调息停止打坐后,我惊愕的发现,在这大冷的天气里,戴天晴竟将被子踹下床,自己也将外套脱下,胡乱的扔在地上。
她脸色病态潮红,呼吸急促,额头青筋暴起,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喂,你怎么了!”
我晃了晃戴天晴的胳膊,可她根本没有苏醒的意思,梦呓般咕哝两句,我也没听太懂。
难道是适应不了恶劣的气候,生病发烧了?
我将掌心贴在戴天晴的额头,烫得我下意识的拿开了手掌。
戴天晴的体温,竟有五十多度!
这么高的烧,换旁人早就死了,可戴天晴仍生龙活虎的拽着最后的底衣往下扯,我抓着她的胳膊,力气竟不如她大。
无论从灵魂状态,亦或者身体素质上来看,戴天晴除了超高的体温之外,都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难道说,她是中邪了?
这会儿,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咬破指尖按在戴天晴的眉心处,默然诵唱太上清心咒。
我修炼数载,道心无畏,指尖鲜血能滋养神魂,安抚她躁乱的心绪。
却没想到,在我鲜血低落的刹那,戴天晴开始浑身发抖,猛然睁开双眼。猩红眸子布满血丝,直直的盯着我。
“总算醒了。”
我稍微松了口气问:“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戴天晴并未答话,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我按在她眉心的胳膊,咔嚓一口朝脉搏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