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且随我徒儿去丹房静室,待我洁浴更衣后,即可起火开炉。”
葛明面色通红的转向卧室,刘景跟随名叫柳阳的少年穿堂过室,来到丹房。
幽静屋内的中央摆着一个三足丹炉,高三尺三,形如锅釜,炉分三层。
最上是金乌聚首的鼎盖,中层是柱形炉室,印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图,底层是圆厚通窍的炉灶。
少年柳阳朝刘景一礼,闷头开始忙活。
搬运柴薪,推开鼎盖,倒水清洗,再用棉巾将水一点点蘸去,最后点燃柴薪置入炉灶,开始暖炉。
少年人忙中有序,井井有条,刘景帮不上忙,只好将景洪草玉盒,及其余辅药放到旁边榻上。
炉灶中的柴薪熊熊燃烧,积累出一层木碳时,传信的少年孙元满头大汗的冲进来,嚷道:
“没开始吧,没开始吧?”
砰,少年脑袋被狠狠敲打了一下。
葛明披着云纹法衣,头戴金冠,满身熏香的从少年身后走出,训斥道:“戒躁,静心!”
其实这话,也是他在自我告诫。
他自认为经过沐浴更衣,已经冷静下来,可一走进丹房,想到自己年近四十,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即将踏上真正的修行之路,心脏便不争气的急促跳动。
见刘景面色淡然的端坐在木榻上,葛明不由暗道:不愧是得见过仙人的修士,果然心性强大。
“道友见笑了。”葛明笑着朝刘景拱手道。
“人之常情,”刘景起身笑道:“实话说,在下也是靠静心咒才安抚住躁心。”
葛明哈哈大笑,随即深吸一口气,吩咐两个徒弟:
“孙元,去取风火蒲扇,柳阳,去把草药尽皆取来。”
两个少年情绪高昂的大声应和。
很快,一人抱着满怀的草药,有赤首乌,甘麦草,明觉子,血杞等等。
一人两手各抓一个蒲扇。
一扇上印着在烈焰中飞舞跃动的火鸟、赤龙、祸斗等火兽。
一扇上是个鹿身豹纹,背有羽翼,额生怪角,孔雀头蛇尾的异兽,赫然是风兽飞廉。
葛明将辅药摆放在榻上,与刘景带来的草药汇拢,仔细盘查,共有九份。
“灵草主药十一株,辅药却只集齐九份,可惜啊。”葛明摇头叹息。
“辅药相对好收集,届时再炼便是。”刘景说罢,忽而望向葛明,笑道:“道友还是心不定。”
葛明苦笑着点头:
“芽丹的配方步骤,在下早已熟记于心,更和徒弟私下演练数次,可终究是首次开炉,确实心里没底。”
刘景道:
“九份草药,当能炼制九次,你我各需三颗,便足有三次试错机会,道友尽管放手施为。”
先前,刘景已经将自己的需求和葛明谈过,得到爽快回应。
“在下年近四十,还是不如道友洒脱,罢了,葛某全力以赴。”
葛明话落,回身走到炉鼎旁,伸手试下炉温,探头望望炉灶炭火,点头:
“丹炉已暖,阳儿你的功课不错。”
“多谢师父夸奖。”少年柳阳笑容满面。
“灵草之气不能泄露,由道友投放景洪草可否?”葛明回身望向刘景。
刘景点头,单手抬着玉盒来到丹炉旁。
葛明脸色肃然,整理一番法衣金冠,朗声道:
“孙元开炉,柳阳放药。”
矮壮跳脱的少年孙元,连忙上前抱住鼎盖缓缓推开,高个的柳阳从榻上取出九种辅药。
向玉盒输入灵气,盒盖自动滑开,刘景快速捏出一株紫叶红珠的景洪草,丢入丹炉。
旁边的柳阳紧随其后,将辅药放入。
“封盖,起火。”葛明高喝。
孙元快速推上鼎盖,柳阳立马转身向炉灶内填充柴薪。
灶内有木碳做底,很快有熊熊火焰燃起。
“孙元持火扇,坐镇离位,柳阳持风扇,坐镇巽位,听我指令,速速归位!”
“弟子遵命!”
葛明盘腿坐在炉前,两个弟子抱起蒲扇各司其位。
“助火!”
孙元连忙用力扇动火扇,扇面上的火兽似乎活了过来,火鸟嘶鸣,赤龙咆哮,祸斗喷烟。
炉灶内的火焰轰的一声,火苗透过通窍直向外冒,吓得葛明急忙喝道:
“徒儿注意力度,沉心静气!”
孙元满头大汗的连连点头,粗粗的喘几口气,手上扇面挥动的节奏变得流畅有序起来。
“送风!”葛明又道。
柳阳正默默回想之前的练习,闻言一个激灵,提前深呼吸平复情绪后,才开始挥动手上蒲扇。
扇面上鹿身蛇尾的风兽飞廉,顿时开始活跃,蛇尾摇摆,羽翼震动,立即有一阵阵fēng_liú涌入炉灶的孔窍。
火借风势,风卷烈焰。
炉灶内的火光似乎变得灵动起来,宛若有了火灵,操纵着燃烧烈焰,随着风、火二扇的节奏而舞。
退到榻边的刘景眼神一动,视线扫过两个少年手中的蒲扇。
在扇面上的风兽火兽变得鲜活时,他就有怀疑,此时可以肯定这俩蒲扇绝对不一般。
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法器,但无疑是两样炼丹之宝。
“看来那云牙派虽然没落,但终究是有些传承。”
刘景没有贪念,但心下有了交好葛明师徒的决定。
上所述为:
“河上姹女,灵而最神,得火则飞,不见埃尘,鬼隐龙匿,莫知所存,将欲制之,黄芽为根”。
所以,金芽丹只是这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