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铭完全想错了。
李酥过来之后,直接下令一波箭矢覆盖。
三十余人在第一波箭矢下还能站着的没有几个人。
白毦兵的弩箭威力还是很大的。
汪铭身上插着几根弩箭,没有伤及到要害,汪铭暂时还不会死。
胡遵看向那个射雕手,对酥饼说道:“将军,那个人就是杀我三个兄弟的罪魁祸首。
此人应该是鲜卑人里的射雕手,箭术了得,臂力也非凡。
使用一张铁胎弓。”
之前非常牛叉轰轰的鲜卑射雕手这个时候身上也是插了几支箭矢,他还想要举弓反击。
胡遵从旁边的白毦兵手中接过一支弩,朝着那名射雕手就是几箭,全部命中在了射雕手手臂上。
这个距离胡遵用弓弩要是不能准确命中,完全是可以退出白毦兵去回炉重造了。
射雕手的眼神看向胡遵,满是狞笑,用着鲜卑话不知道喊着什么,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要么是气胡遵的要么是抛狠话。
胡遵丢下弓弩,执刀走近这名应该是汪铭带来的人中唯一的一个鲜卑人。
射雕手纵然是临死,眼神当中也没有蕴含着一丝一毫的惧怕情绪,他看着胡遵的眼神阴险而又毒辣,若是给他机会,他一定会杀了胡遵的。
只是他没有机会了,双手被箭矢射中,肚子上、腿上都插着箭矢,鲜血在不断的流淌,他的生命也在不断的流淌着。
朝着胡遵吐了一口唾沫,胡遵手中的百炼环首刀轻轻挥动,先是斩落掉了这名射雕手的两条手臂,鲜血飙射而出,这货硬是没有哀嚎一声,躺在地上咬着牙,力道非常大,鲜血从他的嘴角渗出来。
刀尖轻轻点头射雕手的双眼,这一次他终于忍不住哀嚎了,双眼被硬生生的戳瞎,这种疼痛感终究是忍不住了。
胡遵对即将要昏死过去的射雕手道:“若我不是军人,定要把你救活,救治你的伤之后再好好折磨你,好为我的兄弟报仇。”
百炼环首刀斩下,人首分离。
汪铭没有死绝,酥饼觉得这个人还有点用,将昏死过去的汪铭交给白毦兵简单救治之后,酥饼翻身上马:“去固原城,那里还有一场大战。”
……固原城原先的城墙并不是很高大。
作为陇山山下的一座城池,是不缺黄土和石头的,连续两日的高强大修缮城墙,总算是让原先破烂的城墙有点模样,不至于让鲜卑人丢个挂钩就能爬上来。
在古老的印象当中,草原上的游牧部族对于攻打汉人城池是完全不擅长的,甚至说他们的攻城非常的笨拙。
但是李源今日所见,算是击破了自己脑子里的这个固有印象。
这些鲜卑人是有备而来的,他们砍伐了陇山的树木,在投奔鲜卑人的汉人帮助下,制作出来了大量的攻城器械,云梯、冲车等攻城器具,多达数百具。
最先攻城的是三千普通鲜卑士兵,不过不管是利用云梯攀爬还是在城墙里打进木桩、铁桩,还是用冲车撞击城门,这些鲜卑人看起来都好像是非常的熟练了。
若不是军民同仇敌忾,固原城在这样的猛烈攻势下,是绝对没有办法坚守一个时辰的。
而鲜卑人还有数千预备队没有动。
李源丝毫不怀疑,那些白狼骑兵如果下了马,会不会攻打城池。
鲜卑人完全是有备而来,而且野心不小。
他们定然专门训练过如何来攻打汉人城池!“兄长,我们守城的物资要告罄了。
接下来只有任由他们爬上来,我与在城墙上与他们交战了。”
李安匆匆而来,告知了这个几乎可以宣告固原失守的消息了。
鲜卑人的进攻节奏非常的快。
城墙上真正能算军队的也只有一千人,而且一千人平日里也疏于训练。
而协防的城中百姓,让他们朝城下丢石头倒烫油这些不难,但一定敌人攻上城墙来了,能面对敌人的也就只有一千余罢了。
那些百姓不会有多少战斗力了。
再有就是鲜卑人的弓箭非常的让人感觉到恶心。
准头很好,城墙下的鲜卑四处游荡的骑兵能把弓箭射上并不高的城墙。
凉州汉人骁勇,作为个体来说却是很强悍,但是一旦到了这种刀剑乱舞,箭矢乱飞的战场之上,个人的悍勇起到的作用不会很大,战场重视的还是团体的力量。
这些百姓们组成的护卫家园的义军,甚至连新兵都不如,不会躲避,在鲜卑人看来就是活靶子,一箭一个。
“来固原数年,我早已经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园。
今日鲜卑人想要夺我家园,杀我家园,我等无回天之力,唯有与家园共存亡。”
李源对李安说道。
李安一脸坚定,很认同兄长李源说的话:“我也愿意与固原共存亡。”
“去告诉兄弟们,要想保护好身后的家人,就不要怕死。
唯有如此,才能杀退鲜卑人。”
李源说道。
李安在城墙上猫着腰快速的穿梭,将李源的命令传达到各处。
李源继续指挥战斗。
永远不要小瞧了百姓们守卫家园的决心,鲜卑人已经一步一步从城墙下开始往上爬了,城墙上的士兵还有百姓,李源没有看到一个人脸色有恐惧的神情,他们眼神中充满了坚毅。
“我们身后就有父母子女,如果我们退了。
我们的父母子女就会被鲜卑人蹂躏。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后退一步,只有把鲜卑人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