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野城中心广场。
偌大的广场上,徐逸和白衣的两尊巨大雕塑并肩而立。
在广场的前端,密密麻麻的赤野城百姓汇聚,人山人海,一眼看不到头。
而在广场上,三百牧天军战士,赫然在场。
阎亡等六十二名南疆高层将领,一身染血,不少人在战场上负伤。
众目睽睽之下,各自解开了身上的铠甲,被牧天军战士绑在一个个木架上。
六十二名牧天军战士,手持遍布荆棘的长鞭。
还有一个空余的木架无人。
一片死寂中,徐逸大步走来。
“拜见我王!”
无数百姓纷纷跪拜。
对于这个保护他们安居乐业的王者,给予了绝对的仰慕和敬重。
徐逸却看都没看台下数不尽的赤野城百姓,脱掉了身上的王袍,露出白色的里衬衣服。
“我王……”
所有人一愣。
徐逸不言不语,站在木架前,双手伸出,对一个牧天军战士道:“绑上。”
“我王!”
众人惊呼。
“绑上,这是命令!”
站在徐逸面前的牧天军战士咬了咬牙:“喏。”
“不要啊!”
阎亡等人痛苦大喊:“我王,您不该……”
“闭嘴!”
徐逸一声冷喝,压下所有人的呼喊,淡淡道:“这一战,一千四百万战士阵亡,伤者不计其数,他们,是本王的将士,他们的死,本王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深深叹了一口气,徐逸对身前的牧天军战士喊道:“行刑。”
“我王!”
惊呼声再度此起彼伏。
不少人热泪盈眶,泪水开始模糊视线。
南疆虽胜尤败,一千多万好儿郎马革裹尸,几乎家家户户挂白条,悲伤的哭喊声传遍赤野城和半山城。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战死沙场,他们的死是有价值的。
但事实上,他们的死,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龙鸣巧舌如簧,为阎亡等人开罪,更是转移话题,牵扯到赤野之地的后续发展。
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阎亡等高层将领骄傲自满,大意轻敌的事实。
若是不追击,哪怕血煞倾天大阵凝聚,有裘雨旋这位邪佛在,对南疆造成的伤害也会被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所以这次惨重至极的损失,阎亡等人确实负有重大责任。
徐逸早就知道会这样。
他在用血淋淋的事实去告诉南疆的将领们,骄兵必败。
也可以说是他眼睁睁的坐视南疆将士的惨重伤亡。
所以,他也有责任。
南疆军法一贯严厉,包括徐逸在内,谁犯了,都严惩不饶。
自然,没人敢罚徐逸。
所以徐逸自己罚自己。
这一举动,并不是收买人心。
在赤野之地,人心所向,凝聚力惊人,所以也不需要收买。
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言传身教,告诉所有南疆的战士和百姓,军法之下,一视同仁!
“我们都是罪人。”
徐逸平静道:“每一个死去的战士,都是南疆的英雄,我们必须要给英雄的家人一个交代,只是受鞭罚,本王觉得还不够。费武!”
“属下在!”
费武连忙跑来,单膝跪地,右拳抵心。
“每一个牺牲的战士,除了正常发放的抚恤金之外,他们父母的养老问题,子女的教育问题,家庭生活问题,全都要尽善尽美的解决。不能让战士们的在天之灵痛哭,不能让其余的战士们寒心。”
费武高声回应:“属下以命为誓,一定妥善处理。”
“军人家属,不可辱,此为第一法令,违者,杀无赦!”
费武大吼道:“属下遵令!”
“谢我王!”
百姓们,维持秩序的战士们,纷纷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和酸楚,吼声震天。
“现在,行刑。”
“我王,您……”
徐逸威严大喝:“本王说了,行刑!你要抗命吗?”
“喏!”
这名牧天军战士大吼回应,起身后,握住鞭子的手在发抖。
徐逸又喝道:“打!”
啪!
六十三名牧天军士兵,同一时间重重挥动手中的鞭子。
遍布的荆棘,打在血肉之躯上,立刻就是一道血痕,鲜血淋漓。
以众人的实力,只要运转劲气抵挡的话,完全可以无视。
可连同徐逸在内,不可能有一人运转劲气抵挡。
徐逸大吼:“没吃饭吗?打重一点!”
“喏!”
啪!
第二鞭打下去,衣服破裂,鲜血淋漓。
“再重一点!让他们铭记血淋淋的教训!”
“喏!”
啪!
啪啪!
……
万众瞩目之下,徐逸和阎亡等南疆高层将领,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很快就染红了一滩地面。
那些带着孩子来的百姓,纷纷捂住孩子的眼睛,但这些孩子们,还是从指缝里,看到了鲜血淋漓的一幕,并不觉得血腥和残忍,而是在脑海中深深铭刻一张张刚毅的脸。
鞭刑,很疼,很疼。
没有人惨叫出一声。
鲜血溅在行刑的牧天军战士身上,脸上,他们打得越狠,心里越难受。
“不要打了……”
“不要打了啊!”
百姓们纷纷求情,泪如雨下,哭喊不断。
如果没有徐逸,没有南疆战士,没有这些个将领,赤野之地根本就不会成为他们安居乐业的所在。
对于阎王等每一个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