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带着两个幼崽回到家时,左渊正在吩咐人打扫室内的水渍,看到她温和地问了声好,已经和平常无异。
“你们说完啦?”
虽然凤赭不讨喜的怪癖不少,但并不是独断专行的坏人,就算沈心刚才被他气的恨不得揍他狗头,但也没法违心讲他坏话。
“你也别太生他气啦,你们主仆这么多年,你自然比我更了解他,凤赭虽然有时候真的气人,但他肯定不会故意害你失误的。把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嘛!”
左渊似乎没想到她会帮凤赭说话,“您这段时间和先生似乎相处的挺好。”
“啊?”沈心怔了怔,“就……还行吧。相处久一点就发现,他虽然不幸多长了张嘴,但人还是不错的。”
沈心用的半开玩笑的语气,以往左渊听了大概率会跟着调侃一句,这次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叹道:“我倒希望先生能多说几句……”
沈心直觉不太对劲,她皱眉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怎么……”
“呀!左先生,您房间里还种了树啊?怎么离开前也不吩咐一声,万一没浇水枯死了可怎么办?”
唐姨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左渊看向沈心,想起来,“是您和先生的婚树!”
两人走进房间,果然看到一个巴掌大的花盆里长出一棵碧绿的小树苗,大约成人手臂长,只是瘦瘦小小,连叶子也少的可怜,就顶端长了几片。
唐姨拨弄了一下花盆,道:“这个花盆太小已经被撑裂了,要不还是移栽出去吧?营养不足,都不长叶呢!”
沈心不禁走过去,摸了摸小树苗顶端的那片叶子,心底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就栽到后院去吧。”
唐姨应道:“好嘞,赶明儿就移过去,瞧这树形怕是挺能长的,要找片大点的空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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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梦兰被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吵醒,她躁郁地摸了个枕头朝床头柜的座机扔去,铃声终于停了下来。
但没过多久,她的房门又再度被敲响,“笃笃笃”,声声催人。
司梦兰从床上爬起来,沉着一张脸拉开房门,冲外面同样一脸憔悴的岑蕾不悦道:“大清早的做什么?我晚上还要上台演讲,总不能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吧?”
昨天他们一行人提前庆功,在司家的酒店山庄疯到很晚,接近天明才睡下。
岑蕾急急打断她:“梦兰你没有看冲浪网吗?沈心他们请了凤先生!还有,我们昨晚聚会的事情也被人曝光了,现在网上很多负面评论,之前邀请的嘉宾也都联系说不参加晚宴了!”
司梦兰瞌睡都惊醒了,“怎么会这样?!”
这时,她临睡前搁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也震动起来。
司梦兰走过去,看到是贺野的来电,冲还在喋喋不休“要怎么办”的岑蕾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通了电话。
“喂,贺野哥。抱歉,手机在客厅充电,之前没接到你电话。聚会……聚会当然不是网上说的那样,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怎么会碰那些东西?……不能来?可是之前都……好的,我知道了。嗯,没关系的,还是要谢谢你。好,明天见。”
岑蕾听了个大概,急切问道:“贺老也不来了?那我们的晚宴怎么办?不能再……”
“砰——!”
手机被砸的四分五裂。
“闭嘴!”司梦兰咬牙深吸了两口气,冷声吩咐道:“通知取消今天的晚宴,聚会曝光的事情现在立刻去查,看到底是谁泄的底!”
“还庆功呢,让广大网友替他们一起庆祝庆祝好了!”蒋妙音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哼了声,道:“只可惜凤先生与会的消息不能再推迟了,不然我给他们连买三天热搜庆祝!”
上流圈子就那么些人,蒋妙音朋友不少,自然听到不少司梦兰的消息。得知他们昨天在山庄搞庆功会,她立刻联系人摸进去打探,果然不出所料,那些玩的疯得很。
于是蒋妙音马上通知沈心将公布凤赭邀请函的工作延后,先在网上曝光了他们聚众吸食违禁品的消息,以及核心成员酒醉后嘲讽半妖的录音,又加急买了些通稿水军,结结实实先给对家“送”了一波热度。
“妙音你之前到底是搞新闻的还是搞营销的啊?牛批!”
“自从理事会创建以来,那边借着他们粉丝多,成天在网上阴阳怪气咱们,今天终于也让我们扬眉吐气一回了!让他们再假惺惺蹭热度当网红,这下是真‘红’了!”
“其他不说,身心舒畅。”
蒋妙音嘚瑟地冲沈心和吕青挑挑眉,站在椅子上大手一挥:“中午给大家点了春熙楼的外卖,没其他原因,高兴!”
众人立刻附和着欢呼起来,工作室内一派喜气洋洋。
没了司梦兰方的争锋相对,晚宴也进行的十分顺利。
凤赭的出席,不得不让与会者猜测,相关部门或许早就已经在着手推动平权运动。既然是大势所趋,那顺势而为才是正确的做法,晚宴也因此赢得了比想象中好上数倍的反响。
这个好,具体体现在沈心演讲之后的慈善捐助数额上。
吕青热泪盈眶地看着大屏幕上不断增加的数字,紧紧抓着沈心的手哽咽道:“你说的没错,只要我们站出来发声,总会有人听到并响应的。我好高兴啊心心,从明天开始,会有很大一部分半妖孤儿拥有更好的生存条件,他们将不必像我一样苦苦挣扎着活着,他们将有更平等的权利和生活。”
吕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