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针对巫谷的清理彻底完毕。/p
鬼物不再作祟,磁场不再絮乱,焦土新长出嫩芽,尸骨暴露于密林。像是面纱被揭开,让人看清了底下的模样。/p
得到消息后,联军迅速往巫谷进发。他们抬走了幸存的九名觉醒者,在对方断断续续的说辞中拼凑出了真相。/p
“被困在维度里,不停地经历亡魂经历的一切。”情报员输入内容,“人的心念会显化得很快,经历的感触也无比真实。进入的觉醒者被困了很久,一个接一个地疯了。”/p
“觉醒者卡索娅说,她被困了30年……”/p
一名瘦骨嶙峋的女子被抬上担架,她的胳膊上插着输液管,蔚蓝的眼睛一片赤红:“孩子,我的孩子……我没有杀死她,我根本不可能杀死我的孩子!啊啊啊!”/p
“放开我!我要去找她!放开我!”/p
她发疯地挣扎着,又被医疗兵摁倒。他们飞快地为她扣上安全锁,不停地安抚她的情绪。幸而这位觉醒者早已力竭,否则怕是会误伤自己人。/p
有类似情况的觉醒者不止一个,他们的精神沦陷幻境太久,就像演员入戏太深不能自拔一样,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恢复。/p
大部分军人进入巫谷,摸着一寸寸土地收拾亡者的尸骨。从日落到天明,再从朝霞到夕阳,耗时足足两天,总算将腐尸、骨渣、罐子垒成了一座山。/p
巫谷的地皮下沉了三尺,凹得像一只碗。里头盛的白骨好似冒尖的米饭,那么多、那么多,多到让人久久无言。/p
“真不敢相信,他们跟我们活在同一个世界?”大兵喃喃道。/p
中洲的兵颔首:“嗯,这就是我们的世界。”/p
一个面临自毁、急需被修正的世界。承认它,拯救它,是他们这一辈的任务。/p
“我们不会再让你们的悲剧重演了。”/p
火把落下,烈火燃起。军人们注视着被火舌一点点吞噬的尸骨,神色肃穆。他们向枉死者道别,同时也在向旧世界说再见。/p
“不会再重演了……”/p
直升机腾空,飞往瑜伽国沦陷至深的庙堂。最强的觉醒者们犹如一批无情的刷怪机器,不吃不喝,不睡不歇,只求早日完成任务、飞回中洲退队。/p
为了退队,就连最懒的两只吉祥物都充满了干劲!/p
“巫谷解决之后,大南剩下的沦陷区就交给军队了,我们的下一个任务地点是瑜伽国的湿婆神庙。”/p
祁辛黎调出仅有的资料:“位于昌巴尔河以北,恒河以西,新德以南,接近两条河的交汇处,有‘万水之源’的古称,是瑜伽佛国的兴盛处,据说出过圣者和活佛。”/p
“……你们看我干嘛?专业对口?我学物理的,不是修佛的好嘛!阿弥陀佛,看在牛顿的面子上我不想打你们。”/p
为了不把队里的狗头军师得罪死,队友们终是住了口。万一人家气急了故意漏掉一两句情报,他们八成得吃点苦头。/p
祁辛黎翻了个白眼,把话题扯回来:“南雅之前带着她的队伍接了瑜伽国的任务,除了在湿婆神庙败北,其余的深层沦陷区都被他们攻克了。”/p
“她很聪明。平白牺牲了三名队友,她克制住了复仇的情绪,当机立断选择撤退,也带回了关键的情报。”祁辛黎直接道,“湿婆神庙中的佛像是活的。”/p
“诶?”俞铭洋瞳孔地震,“佛、佛像不是泥塑的吗?”这怎么会活?/p
“这个原因就不清楚了。”祁辛黎继续道,“南雅说,夺去第一名队友性命的怪物是两条眼镜王蛇。它们有数百米长,会pēn_shè毒液,毒液射程近五十米。只要沾上一点,30秒内就会毒发身亡。”/p
他调出图片:“死法与中了蛇毒一致,浑身肿胀发烂,血液凝固至死。南雅不确定湿婆神庙附近有多少眼镜蛇,因为瑜伽国玩蛇的太多了。”/p
不知不觉间,众队友又将视线投向了玩蛇达人姜启宁。/p
讲真,他们觉得姜启宁专业对口,一定能完美对付瑜伽国的眼镜蛇。/p
姜启宁:……/p
“别看我,我专业不对口!”他不禁抱紧了新锻的萨克斯,“说出来你们不信,我大学是学金融的,为了找女朋友还兼修了中文系。”/p
“靠,中文系?”俞铭洋大吃一惊,“你为什么不选音美英?”/p
“嗐,别提了。我去学美声,刚吼俩嗓子就被赶出了教室;我去学舞蹈,刚学俩动作就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p
众人:……/p
“学美术费眼睛、费手,妹子只专心画画不搭理我。我倒是会说英语,可架不住妹子忙着背单词啊!”姜启宁苦大仇深,“只好去中文系,没学会说情话背情诗,倒是跟学长一起学会了当键盘侠。”/p
众人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拍同伴肩膀以示安慰。/p
“你们要是给我一块键盘,眼镜蛇也看得懂中文,或许我还能跟它对喷。现在,我只求它们懂点音乐,能跟着萨克斯起舞。”/p
祁辛黎扶额:“过过过,别聊这个了,听我说情报!”/p
“哦哦哦!”不能得罪军师。/p
祁辛黎松了口气:“眼镜王蛇的毒性很强没错,但我们能开启‘灵魂外衣’的人不少。就算真中招了,有俞铭洋在,我们不至于当场去世。”/p
“你太高看我了,我也专业不对口!”俞铭洋抱紧了十字架,“我就是个玩摄影的,前几个月才入门学医,四大基础都没背下来,你们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