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气管上极大的压迫力让黛布拉说不出求饶和解释的话,她用尽全力的摇头,碧蓝的眼眸中凝聚出点点泪光,祈求的看着眼前的精灵。
不要杀我。
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找错人了。
“呵,还在狡辩,好大的胆子。”精灵失去了耐心,他伸出手,于虚空之中勾动了连结在黛布拉身上的命运之线。
世间万物都是有联系的,这种联系在普通人眼中或许需要想方设法的搜索追寻、缜密思考才能找到一星半点的线索。
但对于阿方索而言,他眼中的世界与常人不同。无数虚无诡谲的金色锁链从每一个灵魂身上延伸缠绕,犹如庞大的线团,笼罩着每一寸土地每一起事件。
他生而便无所不知。
从那些沾满黑暗气息的火焰中,分离出两根锁链,一根延伸至极远的远方,而另一根,就在这个女人身上。
阿方索眼神漠然,修长有力的手指抓住金色锁链,随手从中间撕开。
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一阵战栗的痛楚,黛布拉无声的尖叫着,脑海中的记忆仿若走马灯般被精灵一幕幕翻阅。
从今天的火场,到一周前错失首席之位,再到成为圣女以后的所有经历…
“啧。”
阿方索厌恶的皱起眉,指尖停留在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上。
他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快速略过了这一段,继续向记忆深处翻去。
记忆是人类灵魂的重要组成部分,他翻阅记忆,实际上就是在翻阅黛布拉的灵魂。
“咯、咯”
黛布拉秀美的面容狰狞,灵魂承受不住重压,发出隐隐碎裂的声音。
这种读取记忆的手段虽然有效,却也很粗糙,稍有不慎就会损伤灵魂。黛布拉是学有所成的魔法师,相比普通人来说,已经坚持了很长时间,但也到了极限。
再继续下去,她的灵魂会崩溃的。
精灵冷笑一声,翻阅的动作没有停顿,反而更加快速,他要趁这个人的灵魂彻底溃散前找出另一根锁链的主人。
他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会伤害到谁,甚至和阿米莉娅那个讨厌的走狗有没有关系,阿方索都不在意。
他追查这件事,只是厌恶有人胆敢将主意打在他的头上罢了。
与任何人都无关。
想到当时感觉到的那股窥视感,阿方索的视线越发冰冷。
“噗!”
黛布拉吐出一口血,身体无力的瘫软下去,全靠脖颈上的触手支撑住身体。
鲜红的血液喷洒在雪白的地板,极白和极红的对比,就像是那天在绷带晕染开的几朵血花,和少女眼中荡开的笑意。
精灵的手突兀地一顿。
要是这个人死了,阿米莉娅那个讨厌的女人又要唧唧歪歪吵个没完。
阿方索想想就心烦。
就是用其他麻烦的办法找到那个杂碎,都比听烦女人唠唠叨叨的在耳边念叨强。
他收回手,让命运之线重新回到虚空中。
黛布拉浑身一松,无神的双眸缓缓合上,无力地倒在地上。
阿方索没有再变回小精灵的样子,维持着这副成年的体型,慢慢走回了那个女人的宫殿。
他的力量恢复得更强了,无人能发现他的踪迹。他拖着一袭黑色的袍角,就像是深夜中到处游荡的孤魂。
肥硕的触手在他脚边蹿来蹿去的玩闹,偶尔吃掉几只路过的小动物,直到远远看到那座熟悉的宫殿才隐入黑暗。
宫殿内灯火通明。
阿方索推门而入,□□的脚刚刚踩上地板,一个人影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去哪了!”阿米莉娅叉着腰,一脸捉奸在床的气愤表情:“好啊,胆子大了,敢一个人偷偷溜出门了是不是?”
“都跟你说过了不能让别人看到你,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吧,你…喂!喂!”
阿方索不言不语的经过她,尚未恢复完全就长时间使用力量让他精神极度困倦,虽外表不显,眉目中却带上了几分不耐。
精灵轮廓深邃,皱着眉的时候整个人的容貌显得尤为凌厉,像是正在发怒,带着极为可怖的威慑感。
阿米莉娅不由退了一步。
任由阿方索面无表情的经过她,走回地下室。
她呐呐的抿着嘴,看着阿方索修长高挑的背影,正想着这精灵有时候还挺可怕的,就看到掩藏在雪白发丝间一双又红又肿的尖尖长耳。
心虚jg
她用的力气好像是有点大了。
阿米莉娅一边关门一边想着,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她下手确实太重了点,还是明天和他道个歉吧。
第二天一早,阿米莉娅亲手做了一顿早餐,敲响了地下室的门。
“阿方索~~?”阿米莉娅放软了声音,“已经早上了,起来吃饭吧?”
地下室里没有动静,但阿米莉亚可以肯定精灵听到了。
她加重力道,又敲了几下:“阿方索,你听我说,昨天那件事情是我不对,就算你做了点恶作剧,我也不应该揪你的耳朵,是我错……!”
“碰!”
阿米莉亚的话还没有说完,门突然猛力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声,像是桌子上的烛台被扔过来了。
(▼皿▼)
阿米莉亚深吸一口气,猛地一巴掌拍在门上。
“你差不多得了,我已经和你道过歉了,你别得寸进尺!”
然而她叫了半天也没能把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