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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刘辰星不知好歹地要求提前交奏折,还一派言辞恳切又有理有据,这样积极认真的下属当是不错,沈仲夷脸色却不觉更冷,但他本就一贯以冷峻的面色示人,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任何变化。
刘辰星承认沈仲夷美色无双,还长着一张肖似女皇的面孔让人心生好感,看着就忍不住畅想女皇年轻时的倾国倾城之姿,却也架不住好竹出歹笋,让她多看一眼都不愿意,自然没发现沈仲夷又冷一度的脸色,兀自请示道:“那下官午时之前完成后,是呈到这里给您先过目?”
一番缘由说完,就是直接询问她将奏折在何处交给沈仲夷。
也的确不需要先得到回复,毕竟没有上峰会拒绝下属提前交工,沈仲夷看了一眼一步之外正认真等待回答的刘辰星,只道自己刚才之举是一视同仁的体恤下属,既然有人不领情,他又何必强求?
沈仲夷如是想着,薄唇却向下抿得越发紧了,道:“我就在这里,你午时之前随时都可以在此交给我。”说罢,就是一个转身,绕过主位前方的长案,径自坐了下来。
熊远本立在一旁,但主仆二人极有默契,熊远一见沈仲夷在太仓署公堂坐了下来,立马低头道:“小的去将公文拿到这边来。”
主位前方的长案上还放着昨晚调查的明细,以及相关人员的当官资料,沈仲夷在主位的坐具上入座,就低头翻阅着垒在长案上的这些竹简,闻言头也不抬的低低“嗯”了一声。
熊远得令,转身领命而去,却听刘辰星叫住他,“熊典军,稍等。”
熊远止步,却恪守规矩地不询问一声,就侍立原地,等沈仲夷发话。
沈仲夷抬头,眉头微皱,似不悦被打断了看资料的思路。
接触到沈仲夷明显不悦的目光,刘辰星心里登时一喜,面上自是不显,努力维持着打扰到他人的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叉手一礼,赶紧言简意赅道:“既然魏王您在午时之前都在这里,遂下官打算就在此写奏折了。”
说着虽见沈仲夷对她的态度不好,应该是昨日的谈话见成效了,但还是那一句话——她的座右铭——小心驶得万年船,为了不让沈仲夷有什么误会,又忙不迭补充道:“下官这也是想着时间紧,就在这里写了便可立马呈给您,再则宋少卿他们都极为尽职,多半会在午时之前就到这里,到时也便于看到这份下官代大家写的奏折,若换到其他地方写了再交上来,下官认为有些浪费时间了。”
解释完了,想着沈仲夷一副被她打扰到的样子,接着说道:“还有下官保证不发出一点声响,不会打扰到您。当然,若是魏王认为不合适,下官去这附近的偏室待着也行。”
其实比起和沈仲夷公处一个屋檐下,她更愿意去偏室一个人待着,只是正如她自己所说,稽查小组的人不会比着午时过来,多半也就是稍作梳洗收拾一下,就会过这边来。
这份奏折是她代表整个稽查小组写的,自然要供大家先一阅,而不仅仅是给沈仲夷一个人提前看了就行,为了方便大家一会儿在此讨论,她这才提出这个要求,其实如果不是沈仲夷说要呆在这里,她根本不用请示,现在已经动笔写上了。
所以,若真论起来,还是沈仲夷耽误她了。
说完以上的话,认为沈仲夷因为被拒绝正反感她,多半不愿意她留在这里,刘辰星已经做好找个偏室的准备了,谁知她一番话尾音未落,只听沈仲夷从头上冷冷甩来三字。
“说完了?”沈仲夷让刘辰星知道什么才是言简意赅。
刘辰星望着沈仲夷愣了一下,脑子里也跟着浮现了一个问号。
不过,很好。
这是十成十被厌恶上了。
刘辰星现在简直想立马找到柳阿舅,告诉他当初他们舅甥俩烦恼的难题,就这样被她破解了,得让柳阿舅好好夸她才行。
心里高兴,包容度自然高了,刘辰星一点也不恼沈仲夷的不耐,好脾气地应道:“下官说完了。”
沈仲夷领教过刘辰星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更领教过刘辰星的伶牙俐齿,他对刘辰星现在还一派乖巧地笑脸模样不置可否,只道:“此乃公堂,你要办公,自是无人会不许你留在此。”
一句话,就是可以留在这里写奏折。
这一句话能说清楚,非要装冷酷的绕来绕去,可惜她魂离现代的时候,已经过了流行“冷酷到底”的冷男,而是暖男当道。
刘辰星对沈仲夷颇有几分装腔作势的话不以为然,只冒着再被甩白眼的风险,请示道:“下官还有一事说。”这种惹人嫌弃的时候,有什么还是赶紧一次性说完,于是刘辰星前一句说完,不待停顿地立马又道:“太仓署一干人等全部被拘押,现在里外都是魏王府的侍卫,所以下官如果留在公堂写奏折,还得劳烦熊典军代为说一声,给下官一套笔墨纸砚。”
一套笔墨纸砚,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熊远还是没有应声,只等沈仲夷如何吩咐。
沈仲夷继续奉行不堪其扰之态,闻言二话不说像熊远微微颔首,便又是低下头看长案上的竹简。
但这已足够熊远会意,随之领命而去,出了大堂。
主仆二人就这样打哑迷一个吩咐一个交代,大概也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才懂其意。
不一时,一侍卫就捧了笔墨纸砚过来。
又过片刻,熊远亲自带了沈仲夷要的公文过来。
这里乃公堂,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