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锦和苑,傅昀陪她一同。
周韫脸『色』些许不好看,傅昀抬手欲搭上她肩膀,都被她轻轻侧身,躲了过去。
傅昀稍许无奈,低声道:
“她们之间的事,你作甚这般生气?”
顿了顿,他又添了一句:“小心身子。”
周韫斜了他一眼,对他颇有些无语,半晌,她才堪堪说了一句:
“爷,这是您的后院。”
这是在提醒他。
“就算爷没心思在后院,但也该知晓,无规矩不可方圆。”
此话一出,傅昀就沉默地看了她一眼。
这后院,他本是想要好好管的,可让后院『乱』起来的罪魁祸首岂不就是她?
周韫被看得一恼,羞赧地推开他,气道:“爷看甚看?不许拿她们和妾身作比较!”
傅昀反手握住她的手,捏在掌心,低声说:
“韫儿好生不讲道理。”
周韫被他弄得几乎快要没了脾气。
许久,她才拧眉,抽出手来,问他:“今日一事,爷为何就这般轻易放过去?”
她着实好奇。
虽说她在绥合院时,说得花里胡哨,但是只要正常在意子嗣的男子,都不会被她糊弄过去。
什么受委屈?
只要和子嗣放在一起比较,所受的委屈皆不算什么。
傅昀眸『色』有片刻暗沉,却没说话。
周韫没等到答案,她默了片刻,才说:
“爷该知晓,您这般放任,后院的女子会越发没顾忌。”
杀鸡儆猴,这招在何处都适用。
她这话落下后,傅昀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只刹那,连周韫都没发现,傅昀就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他低沉地说:“本王知晓了。”
周韫捏着帕子的动作一顿,很敏感地察觉到他称呼变了。
傅昀在她面前,其实很少自称本王。
她不由得问了一句:“爷知晓什么了?”
屋内没有旁人,寂静的空间中,傅昀长吁了一口气,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
在绥合院时,她明摆着想袒护刘氏。
他若罚刘氏,必然会下了她的面子。
如今回来,她却又说,这般放任,会叫后院女子肆无忌惮。
好话坏话,倒是全让她说齐了。
他如何做,都成了里外不是人。
他当然知晓,这般放任下去,对后院安宁没有一丝好处。
但如今的后院中,他不得不承认,周韫和孟安攸相比较,他更在意的是周韫,以及她腹中的胎儿。
她一句话,就能改变后院的局势,甚至影响他的决断。
这才是他要传达给后院女子的讯息。
比旁人略高的恩宠,会叫她们嫉妒暗恨她,可若这恩宠过于盛重,却会叫别人害怕她、从而敬重她。
她的『性』子,注定受不了委屈。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地叫她高调。
而且……
傅昀眸『色』稍暗了暗,不动声『色』地看了怀里人一眼,今日一事,她未必没有『插』手。
所以,她要他如何管?
甚至,傅昀现在都不知她究竟是何意思,既决定出手,又何必这般自相矛盾?
周韫稍有些哑声,暗中悄然捏紧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