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是伸出自己蒲扇般的大手,掐起了她的脸,“怎么生的还是如此清瘦,烙衡虑不给你饭吃是不是?”
“你要不住回来,爹爹养着你。
沈清辞现在还能说什么,而她真的想要来上一句,国公爷大人,您能不能注意一下你英武的形象,都是没有见这四周的人,吓的都是要掉了下巴吗?
沈定山这才是发现了什么,连忙的,他轻咳了一声,再是坐到自己的太师椅上,而他身后的忠义人家这四个字,仍是高悬于他的头顶之上,也是时时的都是让他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皆也都是不能错上半分。
沈清辞再是望向林云娘那里,轻易的就捕捉到了,林云娘眼中的一闪而过的愤怒还有一丝怨恨,虽然说,这些很快的都是被林云娘隐了下去,可是有些东西,却已然从她的眼中发现,也是在她的心底生成。
也是开始在生根发芽,待到了一日,终是会长成一颗苍天的大树。
有些事,终是不能过去。
而有些人,也是终不可能再是回到从前。
“阿凝,我表妹这事情,也是劳你费心了。”
林云娘笑道,“不过,这只是家事,不需要这般的劳师动众的吧?”
林云娘真的就感觉自己的脸有些肿,到了现在也都是烫着,就像被人在脸上狠狠的扇过几下一样。
沈清辞这明显就是不给她面子。
就算再是朔王妃,再是皇室中人,可也不要忘记了,她是她的大嫂,是她的长辈,这般的羞辱着她表妹,与羞辱着她有何区别?
这就是活生生的甩巴掌在她脸上一般。
“表姐,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林表妹见状,连忙又是捂着自己的脸,在那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兰儿真的没有脸再是活了,表姐就让兰儿死了吧,这样也能落到了这一身的干净……”
林云娘又是劝,一边的婆子也是连声安慰,又有人再是拉着,一会就哭成了一团人。
沈清辞抬头再是望着沈定山头顶上方,那一块忠义人家的牌匾,唇角微微的再扬起了一抹笑弧出来,却是有些冰,也是有些凉。
哭吧。
趁着现在还能哭,就好好的哭上一哭,一会她敢保证,这里谁也也别想哭出来。
她走到沈定山那里,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起来。
她不是虐待自己之人,一个的林云娘,就非是让她在此站了又站的,连个落坐的地方都是没有。
而林云娘用帕子按了按自己的眼角,越哭就越是感觉尴尬,可就算是尴尬,也都是要有人劝着才成。
可是现在沈定山父女两人,就如同在看着戏一般,就算现在林云娘再是脸皮厚,也都是忍不下去,再说,她本就是爱面子胜于一切之人。
尤其现在的沈定山父女两个人,几乎都是同样的一种表情。
那种隔岸观火,那种无聊之至,不要说林云娘,就连林表妹也都是,现在要哭不哭,眼泪也是挂在半脸上,脸上的胭脂水粉是没有糊,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一品香特有的胭脂水粉,不可能哭上几滴眼泪就能糊了妆。
女子爱美。
哪怕是哭也都是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惜,也没有哪一个女人会想让自己哭的就跟一头母猪一样。
只是这脸上的妆再是好,也是没有什么用,头发都乱成了鸡窝,头上的珠钗之类的,也都是歪歪扭扭的带着,就算是再美,似乎也都是无法美起一张脸。
沈清辞将自己泡好的茶水放在沈定山的面前。
“爹爹,请用。”
沈定山用自己的大手接了过了茶,眉头再是了一紧,折出来的痕迹,都是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阿凝,不是说了,以后用这么小的杯子吗,你爹不是有碗的?”
“牛嚼牡丹。”
沈清辞直接一句过去,沈定山也没有感觉哪里不对的,他就是个粗人,这些文人所用的东西,他用不习惯,还有,这到底是在喝茶,还是塞牙缝的,要不他改用那个壶吧,这杯子如此小的,他不够喝。
他将杯子放在了自己嘴边,直接就是一杯灌了下去,结果这茶露水却是让他愣了一下
“这不是……”
“香觉寺的灵雾隐茶。”
沈定山一下子便已经尝了出来,香觉寺中有着一株茶树,当初是小狐狸寻到的,那是一株有千年树龄的茶树,后来移栽到了香觉寺当中,被净空大师了亲手照料,这茶树已是孕育了千年的时间,万物自是有灵,再是加之日日也都是生在梵音哪中,到也是有了一些变化。
哪怕不是精于茶道之人,只是初喝一口,也都是可以感觉到,其间有着一丝奇妙之味。
一口,心平气和。
二口,神思清晰。
三口,顿觉人生如梦,亦美好。
这便灵雾隐茶最是独特之处,不过这灵雾隐茶,可是香觉寺中的一绝,平常人极易难喝到。
这茶不接贵人,不论贵贱。
只以有缘之人。
“您若是喜欢,明日让人送来一些。”
沈清辞就知道沈定山这是喜欢的,老和尚前些日子才是送上了一批,虽然不多,只有一两,不过也是耐的只有这么一株茶树,所以他也是宝贝的很,她自己与烙衡虑也是喝不远,所以就可以余一些给爹爹喝。
这茶别人喝不得,可是她却是能喝得。
老和尚每一年都会留下半树的茶叶给他们,当然,不要误会了老和尚的意思,老和尚不是念